emsp; “依据台辅的任命,瑞州州宰一职由你来担任。瑞州州治荒废得不堪入目,你好好辅佐台辅,一雪前耻!”
“臣遵命。”
“张运。”
张运听到自己的名字,紧张得后背紧绷,冷汗涔涔。
“张运及六官长,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信赖你们是能吏,才会将权力交到你们手上。希望这次你们对得起这份信任。”
“是!”张运一边低头应答,一边想着该来的还是来了,只觉得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虽说他完全没有意料到会被称之为无能,但却无话可说。在玉座的威势之前,不允许有任何反驳和借口。
——会被撤职。
若他不设法做点什么,阿选未必不会因他的无能而放弃他。既然阿选已经说了“再给一次机会”,那假若他再出现什么失误,就会有被撤换之虞。这一切——都是因为泰麒的归来——不,说来都怪六官无能。
“一个两个的!”回到冢宰府后张运粗暴地大吼大叫。“都自私自利。我就是被一帮无能之辈给拖后腿了!”
“您说得太对了。”案作恭敬地回应道。
“就算冢宰再怎么能干,如果最为关键的六官不作为,那就难以施政。”
“对吧!”
张运把椅子踢得换了个方向后,咚地坐了下去。
“再不治治那群蠢货,就会连累我的名声。干脆把所有人都撤换掉如何?”
“可那是否上策呢?冢宰您也知道,那只会招来不必要的反感吧?”
案作轻描淡写地劝谏,接着又奉承道,“主上也说了再给一次机会,六官长因为这次的事想必也吓得提心吊胆。若能就此兢尽职守,必定会为冢宰的功绩添上一笔吧。”
“他们真有这能力吗?”
但对六官下命令的就是张运自己吧,案作在心中腹诽。
“或许现在开始遴选下一任人选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旦到了紧急关头,提前选拔出可替换的人员,应该可以有效防止政治上出现混乱。”
“六官长肯定会提出异议。”
“您可以让他们见识下您的真本事,让六官长们好好学学。”
“让他们学——”张运说着露出一丝笑容,“原来如此。”
“培养优秀的辅官本就是为了王朝。预先选拔候选者,既可以为将来储备人才,也能成为让六官长不能敷衍了事的砝码。”
“就是威胁吧。”张运笑着说,心情似乎又好起来了。“其实就是威胁他们,一旦有什么不足就要把他们撤换掉。”
“可以随他们自己去领会意思。重要的是六官能按张运大人您的要求行事。”
说着,案作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六官现在正应该为了冢宰鞠躬尽瘁。”
“没错。”张运满意地点了点头。
7
那日下午时分,大门口忽然传来的一声巨响,駹淑惊得在值勤处站了起来。
“台辅在吗!”
在大声呼喊下,午月率先冲向大门,駹淑紧随其后,随即停下了脚步。
来人如岩石般巨大的身躯站在积雪的门前。他身穿盔甲,单手握着一把大刀。
駹淑感到脚在微微颤抖,这显然是针对台辅的袭击。那高大的身躯、与体格相配的巨型大刀,完全能想象得出当他挥舞那大刀时会发出多厉害的呼啸声。他一边紧张得手脚冰凉,一边用颤抖的手架起了长矛。可是——那把大刀一击就能轻易把这矛给砍断吧。
午月制止了蓄势待发的駹淑。
“——岩赵大人?”
听到午月这么一喊,对方眯起眼睛看着这边。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烦你向台辅通报。”
駹淑连声音也发不出来,而伏胜此时终于姗姗来迟。
“这不是岩赵大人吗,敢问您有何贵干?”
“因台辅再三召见,本人特登门拜访。烦请你去通报一下。”
岩赵话还未说完,惠栋就跑了过来。惠栋一见到岩赵,便以端正的姿态对他深深地行了一礼。
“您终于来了,下官立即通报台辅。”
说完,他对身后的侍官交代了一声,接着便示意岩赵进屋。
“请您到里边稍候。”
駹淑环视四周。这位武将是谁?就这么轻易地把他带到宰辅面前真的没问题吗?难道不是说访问者不得见台辅吗?至少駹淑以前接到的命令是,未经允许的人是绝不能让他们接近台辅的。
“駹淑——没事的。”
午月把他一直架着的长矛轻轻地按了下去。
駹淑一脸困惑,“……可是。”
“那人是原来禁军左军将军,是骁宗大人的部下。”
“是。”駹淑只能点头。他听说骁宗麾下的将军大部分都逃走了。 唯一留下来的是左军将军,有传言说他被解职后一直闭门索居。不过说是说闭门索居,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