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呢。那时候结下的情谊一直持续至今。骁宗大人为了国家向黄朱请教方法,而为帮助黄朱增长见识,他也为我们提供了支援。”
“请教方法?——黄朱?”
“不是有实例吗?骁宗大人当时来和黄朱商量,希望能让百姓轻松过冬。所以黄朱从黄海献上了荆柏。骁宗将其献于路木,获得了相似的植物。”
“鸿慈吗……”
“原来是这样……”看到哑口无言的项梁,耶利小声的“啊”了一声。
“……该不会这是不能说的事吧?”耶利嘟囔了句,“算了,对项梁说应该不打紧。”
“当然,若这话不能公之于众,我是不会对他人说的。”
“那就拜托你啦。”
项梁对露出苦笑的耶利说,“莫非除了你还有其他人?”
“不只是我,也不仅仅限于骁宗大人。”
看到项梁一脸不解的神情,耶利笑了。
“王宫接纳不只是我一个,会利用黄朱的也不仅仅是骁宗大人。岩赵和卧信大人与黄朱之间的渊源也很深。”
“原来是这么回事。”项梁总觉得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想起卧信重用朱旌,是因为源于与黄朱之间的关系吗。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这事。”
“那就继续当作不知道吧。”
“果然黄朱对妖魔知之甚多啊。”
“在黄海出生的黄朱是这样的,毕竟要和妖魔生活在一个地方,不管愿不愿意都得了解它。”
正如同人很了解家畜或害兽一般。黄朱对妖魔不熟悉就活不下去。他们要对妖魔了如指掌,利用它的同时防止被害。
“也就是说,阿选也会利用黄朱的知识?”
“就是这么回事吧。不过,阿选自己并不懂得相关知识,应该是利用了掌握相关知识的人。不过,他本人没有想了解妖魔的意思。事实上,阿选操纵妖魔的方式相当危险。”
“危险——?”
耶利点点头。
“这里会出现次蟾,毫无疑问是阿选放进来的。不过,大量生病的官吏聚集在六寝,这应该并非阿选所愿。阿选可以召唤次蟾并把它送往某处,但没法控制它的行为。所以次蟾会随意制造被害者,扩大受害群体。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妖魔的存在,不能将牺牲者置之不理,因此不得不将他们召集到六寝。——可是,病者聚集之处,就会涌出瘴气。”
“瘴气——”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妖魔生活在和我们的世界不同的天理之下。妖魔无法存活在人的天理中,因此妖魔才会扭曲自己周围的法则,用妖魔的天理污染它。可以这么认为,它会散播毒气。”
“次蟾会散播毒气。因次蟾而生病的人也会散发毒气?”
“正是如此。当他们聚集在一起时毒气就会愈加浓厚。——也就是说,会冒出瘴气,然后又会呼唤出更多的妖魔。”
“那么阿选自己没问题吗?”项梁问道。
“有个咒术可以祛除瘴气。惠栋身上也带着,就这么大小的。”耶利用手比划了一个小小的四方形,“是块木牌。表面是大夫的证明,但背面印有咒术的烙印。也就是说,阿选放出次蟾,将持有驱除次蟾木牌的惠栋送了过来。当然,他自己手里肯定也有。”
耶利说,有其他祛除瘴气的方法,也可以连同房屋一起保护。不过,瘴气越多就危险越大的情况是没有改变的。
“他是不知道吗——还是即使知道,也没别的办法?哎呀,这还真是危险的做法。”
项梁环手于胸。
“所以我们偷溜进六寝要不要紧?照这么说,我们也会受到瘴气的影响。”
“就一晚上没什么问题。况且台辅在一起的话,瘴气反而会消散。”
“会不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妖魔?”
“我想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不过阿选也可能会召唤新的妖魔呢。”
项梁哼了声。阿选就是这样利用妖魔的,借助了黄朱的智慧使其成为可能。可是他没听说过阿选和朱旌或黄朱之间关系亲近的传闻——想到这里,项梁一惊。
“不会是——琅灿吧!”
耶利疑惑地歪着脑袋,但项梁在自言自语间产生一种奇妙的顿悟。琅灿和耶利很相似。特别是她们对王及麒麟与众不同的看法,不会像项梁等人那样抱有绝对的敬畏之情。
琅灿是何时加入骁宗阵营的?——大概比项梁的资格更老。当项梁取得相应地位的时候,琅灿已经作为幕僚建立起个人的地位。那时她就因其博学多识、好奇心旺盛,且豪放自由的个性而闻名。
“琅灿是黄朱吗……”
耶利点点头。
“我听说她是最早被黄朱托付给骁宗大人的人物。”
原来是这么回事,项梁思忖着。琅灿的博学多识是超出常理的。据说她无论和冬官府里的哪位工匠都能侃侃而谈。具有在黄海掌握的智慧、及出黄海后习得的知识,她就是个天赐之才——若有琅灿相助,阿选可以利用妖魔也不足为奇了。
“可是——为何?”
对琅灿而言,骁宗不就是恩人吗?为何要背叛骁宗?项梁提出这个疑问后,耶利回了句“这个嘛”便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