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选大人您现在不应该狂妄自大吗?眼红的东西得手后又舍弃掉,恕臣无法理解。”
阿选饶有趣味地笑了起来。
“也许我是故意将它舍弃并践踏,借此消愁。”
“恕臣看不出您在消除忧愁。”
阿选噗地笑了声,露出不知是讥讽还是自嘲的笑容。
“所求为何?”
“请至少将瑞州候的权力还给臣。真正的冬天已经来了,必须救济百姓。”
“这话更奇怪了。台辅是瑞州候,没什么可还你的。”
“可事实是,臣什么也做不了。”
“你该向张运抱怨才对。”
泰麒无视了阿选的话,“必须尽早救助百姓,否则,待阿选大人即位时可能为时已晚。”
“若真如你所说,那所谓天命也不过如此。”
泰麒感觉到,这个人真的对统治没有丝毫兴趣,也看不出他对国家的延续有任何兴趣。他可能甚至不在乎国家毁灭。可是,为何他如此不在意王座?难道不是他亲自将骁宗赶下台才得到的王座吗?
“请您至少有所表示。张运连宰辅的权力也要多加干涉,您是打算就此置之不理吗?至少要恢复上下级之间应有的秩序。”
“你是要我对他说,别阻碍台辅?他究竟是否会老实听命还不好说。”
“他轻视王也能被饶恕吗?”
“没什么饶恕不饶恕的。张运做事随心所欲,就算被我斥责,也只会将真心掩藏起来。”
“臣请求您。”泰麒目不转睛地看着阿选,“求您救救百姓。若实在不行,请至少允许臣来救他们。求您不要让张运等人来阻碍臣。”
“我会记得这是台辅的请求。”
“臣能多前来拜见您几次吗?”
“这点我也会记在心上。——来人!”
阿选叫了一声。虽然泰麒还想再重复几句话,但实际上,他也不清楚该说什么才能打动阿选。还没等他找到头绪,来了几个类似侍官的官吏。
“把台辅带回他的寝宫。”
一只手不失恭谨却又坚决地抓住泰麒的手臂。赶过来的官吏们谁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面无表情且动作机械,将手放在宰辅的身体上硬是推着他走,轻而易举完成了这个本来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加强防卫,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人侵入。”
“臣还有一个请求。”
泰麒一边被侍官推着往外走,一边回过头来。
“臣十分需要正赖的帮助。请您将正赖还给臣。”
“真是贪得无厌。”
阿选站在那里笑了。
“正赖是臣的令尹。”
“是你自己说的——不能饶恕轻视王的人。那他就更需要将国帑的所在之地给我吐出来了。况且,处罚是必要的。”
被推出房间的泰麒已经看不到阿选的身影,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传了出来。
“为了恢复上下级之间应有的秩序。”
“您到底是如何——”
泰麒被押送回黄袍馆后,终于被解开限制。正当他抚慰担心着的项梁等人时,张运跑过来了。张运涨红了脸,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您居然如此任意妄为!”
“任意妄为是何意?”
“主上不见任何人。您为何擅自潜入六寝?”
“我既没被告知过不能见他,也没说不能过去。你说我任意妄为,连阿选大人也没有禁止的事,又需要得到谁的许可?”
张运嘴都气歪了。
“主上不想见您,吩咐说不得再出现此类事件,且禁止台辅您进入六寝。”
“若那真是阿选大人的意思,也得阿选大人直接告诉我。”
“您这是对下官——”
泰麒打断了语气粗暴的张运。
“我先表明我的意思。张运从此不得进入黄袍馆。这次是你最后一次能擅自闯入此地。”
张运目瞪口呆,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几乎要大骂出声,却还是咽了回去,猛地一挺胸。
“悉听尊便。”
他甩下那句话,一转身便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
“台辅……这样真的好吗?”
项梁说着,目光在脸色冷淡的泰麒以及张运离开的方向之间来回转悠。实话说是很令人心情舒畅,但像张运这种人一旦被轻侮就会勃然大怒。好歹也是一国冢宰,将他激怒后,以后会不会有妨碍?
“即使讨好他,我也不认为情况还会有更大的变化。”
“话虽如此……”
即使对张运言听计从,他也不会对泰麒表示关照。若对他一再退让,则只会助长他嚣张的气焰,从而愈加轻视泰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