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气人,等你坐上王位时只会暴露你的无能。被打上无能的烙印而失道的结果,我还真想看看毁灭的那一天。”
琅灿隐藏了自己的真心,没有正面回答阿选的疑问,她说的话和行动并不一致,感觉不真实。
——她到底在想什么?
阿选这么想着忽然来了句,“你一直拘泥于嫉妒,是因为你自己就在嫉妒吧?”
听到阿选这么说,琅灿愣愣地看着他。
“我要是失道,台辅就会身亡。对王而言,麒麟就如同伴侣一样。你不能允许这一点。”
琅灿崇拜着骁宗,她嫉妒对骁宗而言属于不可分割的存在的泰麒,希望能和骁宗一起毁灭。
琅灿略微歪了下头,随后手一拍,放声大笑。
“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
琅灿捧腹大笑,笑了好一阵才说,“我确实不如你们那样尊敬台辅,但对王也是如此。虽然我敬重骁宗大人,可不管是王也好麒麟也罢,对我都一样。”
她说着,再次歪了下头,“也不是说都一样。对这人世间的天理,我是很感兴趣的。”
“天理?”
“虽然我很尊敬骁宗大人,但比不过我的兴趣。我对这个世界和王的关系十分感兴趣。我想知道如果发生某些事会导致怎样的发展。”
阿选无法理解,只是还了她一眼。琅灿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对围绕王和麒麟的天理相当感兴趣,可没人能告诉我答案,所以为了寻求答案,就只能自己去试验了。”
7
“又是——‘知道了’吗!”
张运听到侍官的传话后,痛声大骂了起来,并一脚踢向旁边的椅子。
案作惊讶地注视着他的样子。
张运昨天说有事要和泰麒说, 高高兴兴地出门,结果一脸怒气地回来了。
“大人您怎么了?”案作问道,但总觉得能想象得出来,是又被泰麒随便应付了吧。泰麒本来就不是能被像张运这种人任意摆布的对象,最近高管们也都在背地里悄悄议论着。麒麟是一国枢要,和入仙籍的张运等官僚不同,和王一样是属于神籍的另一个世界的居民。在官阶上也是朝臣中唯一一个身居公位,在权力上则远远凌驾于冢宰之上。虽然宰辅会对王施加压力,但不会直接推动各方官吏,更别说直接下达命令了——因为这是惯例,所以许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一旦泰麒注意到这点,并开始对官吏行使权力的话,那就只有王能够阻止他了。
露骨的敌对情绪是十分愚蠢的,但对方显然不是说得通的人。
激愤的张运向阿选写了请求惩罚的书信,但得到的回复只是惯例的“知道了”。大概是压不住心头怒火了吧,但张运原本就没有胜算。
案作一边这么想,冷眼看着乱发脾气的张运。
“把我当成什么——太可恨了!”
张运一脚把椅子踢开,喘着粗气回头看向案作。
“叫士逊过来!”
“士逊正在禁闭中。”
士逊因为违抗泰麒而被撤,只是关禁闭就已经很不错了。一个搞不好被当作是有反意也没办法。——当然,这是张运为了予以宽大处理,暗中向周围施压的结果。
“别管那么多,给我叫过来!”
张运头爆青筋怒斥道。案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命令下官召唤士逊。并不是简单命令就可以了,因为士逊被撤是有理由的。他犯的是不服从的罪。犯下这个罪行,秋官自然需要对士逊是否有更强烈的反叛意图进行审问。士逊以禁闭的形式被拘在自己府中,为了不让他逃跑,夏官一直监视着他的动向。会面需要获得准许,而要将士逊带出宅邸的话需要事先与秋官和夏官沟通。虽然他能迅速地四处奔走完成这一切,但高官们和他见面时,经常会对他说“又是张运的任性要求,你也真是辛苦”之类的话。
——真的是,太辛苦了。
但正因案作能顺利协调四方,张运的权力才能维持至今,进而案作的地位也守住了。
士逊被叫过来时是一副落魄的样子。本就一副寒碜相的男人,如今憔悴得不成人样,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或许是怕被斥责而战战兢兢的,案作本想着要不要设法将他救出来,结果他一看到张运就飞扑在地上,叩头行礼后,谢罪、奉承、恳求之辞滔滔不绝。
“够了——闭嘴!”
张运大喝一声,士逊紧紧闭上了嘴巴。
“你反省过了吧?”
“是,下官已思过。”士逊这么答道。看着眼前景象的案作忍不住同情他。多么不讲理,明明一切皆是张运指使的。
“因你思虑不周惹台辅不高兴,对台辅没有怨言吧?”
“当然没有。”
“若你能被宽恕,我希望你还能侍奉台辅。”
“下官由衷感到欢喜!”
张运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任命士逊为内宰。”
“内宰!”士逊惊讶般地抬起头来。
“作为赎罪,台辅就托付给你了,务必做到殷勤周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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