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阿选作为假王登上玉座,这事过去也提起过很多次。虽然他已经公开称王,但却从未公开践祚过。这次是否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呢。”
去思对酆都此话点头赞同。阿选践祚是此前也被多次提起的。实际上,正当的王退位后立假王,虽然是否会举办类似即位式的祭典是取决于假王的方针的,但会公开即位,发表其旨意。而阿选却是最近才有类似的传言,却没有公开发表。从前虽然不懂他的意思,但现在却能理解一二。因为骁宗并未驾崩,如此便没有方法让假王成王的道理。
无论如何,一国想要公开做些什么,就需要张贴布告,而这个布告需要御名御玺。纵使御名可以代笔,但御玺只有王才能使用。据说只有正当的王才能按下印章。若是正当的王驾崩,那御玺便会失去印影,因此,空位时代便无法使用御玺。而作为御玺的代替品的是鸣过末声的白雉脚。去思听闻,从死去的白雉身上斩下的脚会逐渐变为黄金,从而代替御玺。然而戴国的白稚并未鸣过末声,即是说并不存在白稚脚。而且说到底,御玺应该未曾失去印影,而阿选无法按下御玺。也就是说,阿选是无法张贴官方布告的。为此,阿选至今都没有正式就任假王。
然而,喜溢摇了摇头。
“并非是假王,而是新王。台辅将阿选选为了新王,近期就会公布并登基。——是这么说的。李斋大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当然是假的。台辅一不可能身在鸿基,二也根本不可能将阿选选为新王。说到底,戴王乃是骁宗,根本没有道理要立新王。”
李斋如此断言,去思也颔首赞同。这毫无疑问是阿选的欺瞒吧。阿选这次又是为何要进行如此有违正道之事呢?——这时,令人恐惧的疑惑在脑内闪过。
不知道骁宗身在何处。但只要他在某处平安无事,就不可能立新王。但如若——?
或许是想到了相同的事,酆都慌张地出声:
“李斋大人,莫非是骁宗大人出了什么事。”
啊,李斋变了脸色。
“这怎么……怎么会。”
如果白稚落下,那把控着白圭宫的阿选一定会得到白稚脚。阿选不可能被天选定,所以所谓“新王”想必是阿选的谎言,但总之是可以正式地坐上玉座的。正在去思思考的时候,酆都固执地说:
“立刻向神农去确认吧。至少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那种传闻。”
不等说完,李斋站了起来:
“去鸿基。”
“李斋大人!”去思惊讶地喊出声,“太危险了!”
“可是必须确认。”
“如果您一定要去的话,就由我来。李斋大人是不行的,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我有飞燕。我去更快。”
“不行,不能去。”
“请等一下。”喜溢急忙道,“和鸿基相关的情况,石林观系的道观会比较熟悉。”
“石林观?”
“是天三道的道观。”
“就是那个为白巾提供保护的?”
是,喜溢颔首道。
“以琳宇为大本营,在琳宇到白琅一代,石林观系的道观特别多。但因为有些情况,我们不能直接去询问石林观,可若是李斋大人,你们的话……”
去思疑惑地歪过了头。
“实在是难以说出口,但瑞云观系的道观与石林观之间有些不和。”
“石林观在琳宇何处?”
“东北部的山中。但石林观本p身完全是修行之所,除了获得允许的信徒,连参拜都不被允许。但琳宇有多个石林观的分寺院,若是能拜访那些地方,说不定可以……”
“去看看吧。”说着,李斋看相酆都,“神农那边就拜托你了。”
(*)此前都是译作“丰都”的,但后来发现原文写的“酆”字,在现代汉语里实际还是有此字的,故改正。
5
“归根结底,瑞云观遭受诛伐是一切的开端。”
喜溢一路上小声地说明着情况。最适合几人拜访的石林观系的寺庙,就在离他们落脚处不远的一处道观寺院集中的地方。
“那时候似乎是就在江州的道观寺院一致决定要共同诘问阿选之时,听闻情况的石林观却阻止了他们。他们当时给出的理由说是‘太危险了’,但当时,没人能理解为何公开质疑阿选是危险的。”
“的确如此。”去思颔首道。
去思他们作为当事人,当时确实丝毫没感觉到任何危险。
“但尽管如此,石林观的主座——也就是首长——沐雨大人,亲自派了使者前来瑞云观阻止。但当然,瑞云观没有听从他们的忠告,结果你们也都知道了。”
喜溢似是顾及着去思,没有说得太明白。
“我根本不知道有过这样的忠告。从它甚至没有形成传闻这一点来看,上面的大人们也没把这当做是一件大事吧。我的话,当时只觉得有一群人在说些奇怪的事情,仅此而已。”
在喜溢的建议下,去思久违地脱下了道服。酆都借给他的袍衫和外衣比道服暖和,却怎么看都有种不可靠的感觉。
“谁都预想到了,我们或许会和国家的关系变得微妙,但却谁也没预想到会有能被称作危险的实际危害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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