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斋微微探出身子。
“从他们消耗的药品数量来看,应该是有人受了相当重的伤。因为问了老安的住民,他们说没有这样的人在,所以毫无疑问有被他们藏起来的重伤者在。而且,虽然药量有所变化,但这六年间从未间断。——也就是说伤者的伤至今未愈,但最近……”
习行放低了声音。
“就在前几天拜访老安的时候,他们对伤药的需求量减少了,养生的药,滋养的药量也同样。也就是说不再需要了。而且不仅如此,他们还拜托我,如果路过附近,能不能带来五柄剑或者枪。”
“剑或者枪……”
李斋的表情僵住了,去思也感觉胸中有一个声音在嘶吼。某个受重伤的人,虽然一直需要药品,但现在却不再需要了,与此同时,却开始想要剑或枪……
“去看看吧。”
“请等一下。”静止阻止了他们,“就这么过去的话,可能会被里的人注意到,将那人藏起来。搞不好的话,可能会让对方觉得危险而就此隐藏行踪。就让习行带着剑过去吧,而我则与他同行,毕竟我之前也有数次作为习行的徒弟与他同行过。”
“那就拜托你了。”李斋点点头,又转向习行,“只要是剑或枪什么都可以吗?”
“要锋利的——他们是这么说的。说如果不是冬器,就要锋利的。说出多少钱都可以。”
愈发古怪了——去思这么想着,握紧了拳头。一个边境的贫穷村庄不可能有如此财力,而且若只是单纯用来防身,根本不需要是冬器。恐怕并不是土匪或者侠客,恐怕,至少应该是兵卒。综合事情的前后来考虑,应该是王师的残党,或者——
六年前受了重伤,六年间一直在疗伤。
去思寻找答案的视线与丰都交汇,丰都也像是听到了他的内心所想,大幅地点点头。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侠客,在日本指町奴、赌徒等。
4
李斋立刻去寻找、入手了合适的剑,两日后静之与习行便带着这些剑,在大雪纷飞中一同启程前往老安方向。前往老安骑马需两日,等待他们返回的这几日恐怕会无比漫长。若是遇上暴风雪,那时间只会更久。此时为了不引人注意而不能使用骑兽,这一点实在麻烦。
在静静等待三天后,喜溢终于前来。这几日,天候并未转差,虽然一直保持着让人失去知觉的彻骨寒冷,却也没有降下阻碍旅人步伐的大雪。虽然弱,但也有一轮薄日缓解寒冷。但在这样的日子里前来的喜溢,却是一副相当惊慌失措的样子。
“发生什么了?”
但喜溢面对李斋的提问,却只移开视线不予作答,似是正搜肠刮肚地寻找言语一般。
“喜溢?怎么了?”
“实际上,那个……”刚一开口,却又顿住,“这个……该怎么说才好呢……实际上今天,被如翰大人训斥了。”
喜溢抬起头来面向轻歪过头的李斋,不知为何是一副被逼到绝境的表情。
“李斋大人,您能否压下怒气回答一个问题呢。——台辅究竟是在何处呢?”
被如此直言相问,李斋无言可答。她不可能回答“不知道”,而在李斋沉默的时候,喜溢又说:
“李斋大人,你们来此之时,拿出了瑞云观的渊澄大人的书信。据信上所写,台辅也应该一同前来,可事实上却……”
这……
代替一时语塞的李斋,去思插话道:
“最初的预定是一通前来的。但文州的审查比想象中要更加严格。于是我们便判断带着台辅实在是危险,再具体的就不方便说了,只能说让台辅留在安全的地方了。只为以防万一。”
李斋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但喜溢却没能就此被说服。
“去思所言属实吗?李斋大人。”
“啊……”
“台辅真的与李斋大人一同行动吗?”
去思心里一紧。喜溢这是想说,李斋假冒了泰麒的名头吗。李斋似是被喜溢的话引得不快,眉头变得严厉可怕。
“你这是何意?”
很抱歉,喜溢低下头来。
“无论是李斋大人,还是去思和酆都(*),我都是十分信赖的。我不认为诸位是会说谎的人,所以既没有怀疑,也没有想着去问台辅没有一同的理由。但如此却遭到了如翰大人的训斥,责备我为何不进行确认。”
“那是如翰阁下心怀疑问?”
“不,并非此意。”慌张地说,喜溢很快就垂下了肩膀,“不……这该怎么说呢……”
喜溢欲言又止两手不安地搓揉了一阵,终于像是下了决意一般抬起头来。
“李斋大人,实际上,从瑞州的道观传来了急报。……虽然实在是太过荒唐无稽,但……”
“如何荒唐无稽?”
喜溢点了点头,然后说:
“说阿选被选为王,不久将会践祚。”
李斋睁大了眼睛。
“——荒唐!”李斋叫喊道,“这不可能。”
去思与酆都面面相觑,见对方也是一脸震惊。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