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白银之墟 玄之月② 第十二章

sp;到此为止了——明明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更何况,静之早就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伤员了。

  “明明,就在那里了……”

  这要他如何对李斋开口啊。明明就在手边了,却因自己的愚蠢没有继续深挖,所以没能见面。他怎么有脸这么说?

  ——他以为主上早已不在人世。想避开争端,所以未曾深究。但主上却在那之后去世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是静之之过。他要怎么才能向李斋,向万民谢罪啊。他甚至想,就在此,刎颈谢罪。

  “你果然是在寻找主上。”

  女人出声道,像是要安慰他一样,将手放在静之背上。

  “太迟了,我——该怎么办。”

  陷入自责无法自拔,静之无助地伏在地面喘息时,有人赶了过来。

  “——静之阁下,难道……”

  静之仰头望着来搀扶他的习行,无助地跪倒在地。

  “习行,杀了我吧……”

  “静之阁下。”

  “你有权力。戴国万民,都有将我撕裂的资格。”

          

  “请莫要过度自责。”

  茂休将灯火放在静之身侧。

  “我也听说那个传闻了,说新王将立。一切都过去了,新朝将至。”

  静之呆坐在给他塞来地椅子上,动弹不得。浓郁的黄昏落入里家的房间中,冷冽的空气飘散其中。像是要安慰静之,习行将椅子放在一旁,无言地坐了下来。他用柔和的节奏轻拍静之垂在把手上的手,像是在说“绝不要想不开”。

  “静之阁下最后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夏天结束的时候。”

  “那,如果那时候和那位得以见面,难道就能改变如今的情况了吗?”

  静之无法作答。

  “本来当时,还留有性命就是奇迹了,我们也都不觉得那位能够得救。”

  茂休在无助摇曳着的灯火旁沏上茶。

  “他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恢复了意识,之后又花了一个多月,才能好好说话。那时候,我们才终于能问出他为什么倒在了那种地方。那位说,为敌人所追,不断逃亡,却还是被逼入绝境。”

  他只说之前藏身于某处,却也没有说明究竟是何处,又是何人将他藏匿。总之,藏身处遭到袭击,他只能在山中辗转逃命。

  “就算告诉了我们这些,那位大人也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就算我们去问他的身份或者名字,也得不到任何答案,只说,如果需要名字的话就随便起一个。恐怕那位是认为,我们不知道更好。我们也理解那是为了我们好,所以也没再追问。不过既然如此,那想必是位相当有身份的人物,后来,我们也就猜测会不会是主上……”

  茂休将桌上的茶器推向静之。

  “特别,主上的眼瞳的颜色十分独特,所以就猜测会不会是主上——是这位菁华——”茂休看向那个女兵卒,“——说的。如果当真是主上,那定要特别注意他的安全才是。所以我们主动向其询问。”

  “然后他承认了吗。”

  “不,最开始,那位否认了。但我们也明白,这是害怕连累我们背上藏匿主上的罪名,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否认。”

  那位武将顽固地不肯将氏名说出,我想,他从脱离危险开始,就想尽早治好身上的伤,离开里吧。茂休再三重复,没那个必要,这个里无论牺牲什么都一定会将其藏好。或许是感受到了茂休地心意,他也渐渐不再否认了。只是就算叫他“主上”就会回头,却一次也没有肯定过这种说法。

  “这样……”

  伤情并不乐观。可能是也是因为入了仙籍,身上的伤会慢慢治愈,只要多少好些了他就会想去挥舞刀剑,或者去山里干农活,总之焦虑地想锻炼身体,结果却倒下了。

  “就算我们恳求他顾虑身体,否则伤口会裂开,那位也听不进去,只说,必须有人来救万民,为此必须要去鸿基。”

  如果伤口裂开,就强行将伤口塞住。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会不那么乱来,但等伤口稍微愈合,又会开始用过激的行动勉强自己。

  “但那位的状态,从最开始就不是能如此勉强自己的。”

  恐怕一直都是在依靠必须夺回玉座的使命感而活吧,茂休说道。就算苦口婆心地让那位修养,他也没有放弃训练,只为还能继续拔剑战斗。

  “但今年夏天,终于还是一睡不起了。最初还以为不过是感冒,但实际确是伤及脏腑,已经无计可施,没有任何能起效的药了……。即使如此,那位大人也从未放弃,在病床上也在安排各种各样的事情……”

  但,终于,在秋天结束的时候,迎来了限界。

  “那位大人在最后,还是在为戴的未来担忧。”

  用最后的气息,轻喃:“至少也想把台辅……”,就此陷入了永眠。

  在那个瞬间,那位恐怕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吧。自己就要谢世,但这个国家至少还需要台辅——那位是想这么说吧。

  “既有如此遗诏,我们也希望能找到台辅,可这于我们实在如浮云,丝毫没有线索。”

  说着,茂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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