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也是当然的。正因如此,在瑞云观遭遇悲剧后,文州系的道观都对为何石林观会察觉到危险这件事抱有疑问。”
说到底,还是因为石林观对鸿基相关事宜十分熟悉。而这也是因为天三道本身就是起始于由骄王庇护的宗派。虽然后来与骄王的距离渐渐变大,但其受庇护的历史久远。而且,石林观是以批判他道观为基础的。道观拥有以丹药为代表的技术和咒术,基本上来说,他们积极向国民施行善举,国民也因感谢而前来道观参拜、供上香火。换句话说,道观是依附于国民的,但石林观的道士却是以钻研教义本身为目的道教,为此他们提倡修行高于一切。
“虽然并不是说他们的主张有什么问题,但……”
但,比较鲁莽的石林观道士,每每遇到他派就会前去痛斥“为了赚钱而去巴结百姓”,石林观也因此经常受到他派道观的排斥。他派教义认为,向民众实行善举才是道教的本质,因此甚至有人表示,对此不屑只拘泥于自己修行的石林观根本就不是道教。
“正因原本就有争执,如此坚持修行第一的石林观却对鸿基的情况最了解,这就令很多人不解。甚至有人说,如果他派是巴结百姓的话,那石林观不就是向权力献媚吗。”
“说到底,既然是始于骄王的庇护,出现这样的声音也无可奈何……”
哎,喜溢沮丧地垂下肩膀。
“总之,两派之间本就有争执,石林观又在此时阻止瑞云观对阿选的诘问,于是诛伐后,就有了如此毫无根据的传言。”
“就是说石林观与阿选有所勾结的传言?”
“正是如此。”
他派的的道观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其幸存者就多对毫发无伤度过此次劫难的石林观系道观持尖锐的看法。因此有些根深蒂固的传闻就说,石林观原本就与骄王朝密不可分,难道不是和阿选有所勾结吗?
“但我想这充其量不过是因为,那位大人继骄王之后即位,在之后又是阿选,因此而产生的草率臆测罢了。”
“啊,就是说他们认为,在骄王之后即位的骁宗大人是反骄王的,那么阿选就应该是亲骄王的?”
“没错——有人说,受到骄王庇护的石林观绝对也在暗地里受到阿选的庇护,不仅如此,甚至有人怀疑,针对瑞云观的诛伐会不会也是被石林观所唆使的。”
“那事实又是如何?”
面对李斋的问题,喜溢摇了摇双手。
“怎么会。石林观与阿选暗通——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本来接受骄王的庇护也是过去的事了,与现在的主座沐雨大人没有丝毫关系。而且说到底,沐雨大人信仰心浓厚,是位十分了不起的大人。”
但因阵营不同,总有些冒失的家伙说些欠考虑的话来相互攻击,最后导致他派与石林观如今完全断绝了关系。
“如翰大人虽然对此也十分痛心,但若是轻易接近石林观系的道观,届时其言行有可能会招致更多不可预测的误解,说不定会成为更大的争执的种子也未可知。对方大概也持相同的想法,如此双方也就一直毫不来往。”
“道观也各不相同啊……”
面对李斋的感叹,喜溢微微苦笑道:
“不过也就是人们聚集在一起罢了。但石林观对中央的情况十分熟悉,这是很明确的,恐怕是有骄王时代留下的人脉吧。只要不拿出瑞云观或者浮丘院的名字,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喜溢说着停下了脚步。视线前方,能看见一座开着门的小庙。
“我就在此处等候。”
这座庙从规模上讲决不能说大。供奉着神像的庙的中心有一处被其附属的建筑物所包围的庭院。但这里似乎信徒众多,前来参拜的人很多,他们进香的烟气就让积着雪的庭院烟雾缭绕。
去思与李斋从门前驾着桌子的老妇那里买了线香,就径直向庙的中央深处进香礼拜去了。看来这座庙供奉的是在冥府裁决人的罪恶的十王,看着排列在堂中的神像,李斋小声问道:
“这么多的人,都是石林观的信徒吗?”
去思微笑道:“也不全都是吧。”
人们会为了自己而祈祷,并根据祈祷的内容来选择神明。而提供神与人的结缘的场所也是道观重要的使命之一。若是瑞云观系的道观,一定会在这里设置药房,但这里看到没有类似的设施。
“但说到石林观,我并没有在承州或者瑞州听过啊……”
“我想就算是江州也几乎没有分院,其道观应该多在文州到马州这一带。”
“我还以为哪里的道观都差不多呢。”
“这么想倒也没错。”
在戴国,无论从历史、设施的数量或者道士的数量来讲,所谓道观即使瑞云观。虽然就算同为瑞云观体系下的道观,也会因教义的差异而划分出不同宗派,但可以说其根基都是相同的。但瑞云观并非一切。有许多与瑞云观思想相异的道观出现,在这些不断出现又消失的道观中,也不乏获得了一定历史与规模的例子。
人们参拜的样子并无不同。既有虔诚礼拜之人,也有前来游览一般的热闹的人。在这些参拜者之中,能零零散散地看到一些身着白道服的身影。瑞云观是不使用白色道服的,看来石林观是用白色的吧。其中也有一两个身着褐色道服的道士,这些人应该地位更高吧。
去思叫住了一个身着白色道服的道士。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听说这里能打听到鸿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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