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背过脸去一样,坐进附近的树根里去了。
“非常抱歉,无奈这男人是个不喜欢见人的。”习行说道,“你们去了银川,情况如何?”
“我出手了相当大量的药。银川似乎很富裕。”
“是,别看他们那样,实际上很有余裕。”
“你们接下来打算往银川去吗?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交换一下药和钱吧。”
哪里的话,习行举起手拒绝,但丰都却又挡了回去。
“不能这么干,这里说到底是你的地盘。”
说着拿出了钱袋,这是与卖掉的丹药所交换的代价。
“真是非常抱歉,这真的好吗?”
“当然了。我不过是跟着喜溢而已,不是来做生意的。”
喜溢慌忙道:“我并不知道你们打算去那里,只是想着丹药不足就不好了,所以才……”
“原来是这样。”
“可是,银川的人也说了治安不太好,这附近真的那么危险吗?”
不,习行摇了摇头。
“我想这附近应该不危险。不如说危险的是南斗那片。旅人众多,很多无法无天的人也聚集在那里。——而这附近就不是什么路过的旅人会来的地方了。”
果然那只是银川的人所找的借口,李斋一边在内心这么想,一边偷偷地看向默默蹲着的男人。
“比起这个,还请大家离火更近些吧。马儿们也需要些水吧——余泽。”
习行说着看向年轻人。年轻人立刻点点头,牵着马的缰绳带它们往斜面下走。在按顺序牵着四匹马往返的年轻人一旁,习行添够了柴火,让热水沸腾了起来。边在鼻子里哼着曲子边煮茶,一边说着——真不好意思,都是他们剩下的——一边将馒头和蒸鸡肉分给他们。
“……真是让人怀念。”
听李斋这么说,习行歪过了头。
“是说刚哼的歌——勇猛之士,死于战场,空留马驹,徘徊长鸣。”
“啊,是说这个啊。”说着,习行看向静静坐着的男人,“是那家伙经常唱,虽然我觉得这歌词实在有些恶趣味,无法欣赏。”
欸,李斋看向男人。这是首名为战城南的古曲,很受士兵们的欢迎所以他们经常会唱。
嗯,李斋站起身来,走向男人那边。习行慌忙出生想阻止李斋,但李斋没有理会他,走近男人蹲了下来。
“你有当兵的经历吗?”
被搭了话,男人短短撇了一眼就又背过脸去。
“……你以前在哪个军?”
男人没有回答,李斋抓住了试图站起来的男人的手腕。
“你有当兵的经验对吧,以前在哪个军?”
请不要这样,习行说道。男人站起身来,向李斋回过头来,同时正正地看向她。看相貌大约二十多快三十。虽然还年轻,但却有一个十分具有武人风格的好体魄。没等李斋继续观察,男人先开了口。
“……难道,您是刘将军?”
男人终于发出的声音一掠而过。李斋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回看男人。这张脸她并不熟悉。但——似乎刺激了她的记忆。
“刘将军——李斋大人?”
男人说着,无力的跪倒在地,当场深深叩首。
“您平安真是太好了。”他的声音颤抖着,接着说,“我叫做静之。曾效命于瑞州师右军。”
李斋惊讶地回问他:“……是卧信的——对了,是在蓬山遇到过的那个静之啊。”
李斋曾前往过蓬山。她在那里见到了骁宗,当时岩赵和卧信担任骁宗的从者,而静之就是卧信所带从者的其中一人。虽然因为并没有一起旅行过,他们并没有频繁地见过面,但仔细想想她确实见过这人。
静之充满气势地抬起头,大幅地点点头。
“实在是令人怀念。我就觉得您的声音十分熟悉。但是,您的手臂。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李斋苦笑道:“这是我疏忽大意。”
正在李斋回答的时候,习行困惑的加入了谈话:“你们两个认识吗?”
“啊。”李斋答道。
“是瑞州师中军的将军。”静之答道。
习行惊讶地看向李斋。
“……原来是这样。总之,你们两个也快来火边吧。这里很冷吧。”
4
在李斋几人吃饭的时候,静之向习行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静之曾在卧信麾下任职旅帅。旅帅是五卒五百兵力的长官。六年前,当时身在文州的卧信接到命令,命他带领半数军队回到鸿基。由五师所编成军队由于指挥系统的缘故,无法直接分成两半。再考虑到军队配置的情况,实际上如何分割就会交由将领进行判断。所以就算只收到“半数”这样大概数量的指示,也没有问题。于是,接到命令的卧信率领二师回到了鸿基,但静之则隶属于当时留在文州的三师中。静之之上的师帅名叫证博。李斋也记得证博,是快活又有义气的好人。
“证博现在……?”
听到李斋问,静之遗憾地摇摇头。证博的师旅在文州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