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轻的啊。”
浃和像是抓住了弱点一样的语气让平仲苦笑了起来。浃和很能干。不论有没有来黄袍馆,她和惠栋交涉找来了下男下女,除了整顿宫室别无杂念。虽然实际照顾泰麒的是德裕和润达,但浃和却还是为了饭食的上下、食物的采配,衣物的准备一刻不停地忙活着。以有时甚至让人感到是不是有些过头的程度,干涉着泰麒的生活。
——毕竟本就是泰麒下属的典妇功。
和本是与此毫无关联的官僚的平仲不同。平仲并不清楚如何照顾泰麒,不清楚什么是必要的,又应该以什么优先。因为不清楚,所以精疲力尽。最近经常感觉脑袋里十分沉重,充满像是钝痛一般的不快感。
“……哪儿有鸽子。”
浃和听到平仲的抱怨,停下了缝东西的手,痉挛一般抬起了头。
“确实,有鸽子。”
“会在深夜突然叫对吧。吓死我了,为此我都没睡好。”
“那是因为你没怎么活动身子吧。”
被以严厉的口吻指出这点,平仲再次苦笑。并没有找借口,而是看向背后厢馆的大横梁。在堂宇的某处,鸽子在那里筑了巢。虽然没见到,但能听到声音所以却有其事吧。毫无疑问这里是被舍弃的宫室。
——好想回自己的宅子去。
自宅里有妻子孩子。——回想起来,那正是在骁宗即位时,自己想着好时代要来了于是娶得妻子,在宫中的里木上求得孩子。好不容易被授予的儿子才刚两岁,正是刚能开始走路,开始能说些只言片语的可爱时期。真想在他身边看着他啊。
现在在做什么呢,平仲的思绪飞到了云海之下的治朝。
駹淑(*)等一众小臣最近唐突地接到了变换配属的命令。他与担任其上司的司士几乎没有见过。这一天司士也没有露面,只是由下官前来诵读了写着职位移动旨意的书状,他们就被编入了瑞州师,负责宰辅的警备。
虽说如此,但駹淑觉得总不会真的让他负责宰辅本人的警备工作。他至今为止也未能真的负责王的警备。而直到最后,也未曾见过阿选一面。
成为他的新上司的是瑞州司士伏胜。伏胜命令駹淑等人负责黄袍馆的警备工作。根据排班,既有负责周边警备的人,也有负责馆内警备的,但他们不能踏入宰辅起居所使用的正院。
“果然是不会让我们负责台辅的警护啊……”
午月听到駹淑沮丧地说,讽刺地笑了。
“就是这么回事呗。”
午月一直都是如此。駹淑想为阿选——或者说为泰麒工作,但午月却似乎不抱有什么特别的热情。对于实际上没有把阿选的警护任务交给他们这件事,也没感到特别的不满,总是一副极其淡漠的样子。虽说如此,但午月也规规矩矩地完成了其职责。他们的同僚中,很多人在闲暇时刻的言行都随心所欲。其中甚至有从白天就开始喝酒赌博的人。駹淑想至少和午月分享同为小臣的心情,但午月却没有那个意思。駹淑感到很寂寞。
泰麒的警护似乎在由一名大仆担任。仅有一名的话和没有是一样的。駹淑觉得这实在是太不用心了,但用午月的话来说,这似乎是“没办法”的。
“可是,这再怎么说也……”
“建筑物的内外都由我们加强防护就没问题了。”
“说是这么说,但若是要出门的话?”
“不会出门的。”午月浮现出一脸苦笑,透露出一股觉得駹淑很可怜的氛围,“就算万一真的要出门,会有另外的指示的吧。”
駹淑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午月是不是不高兴……”
駹淑目送着前去巡逻午月的背后喃喃道。在駹淑背后,伏胜朝着书桌站在那里。今天从早上开始就在门厅一旁的值班室等候着,似乎在整理什么文件。司士虽然是警护的要点,但一般不是武官而是文官。虽然会统帅、指挥身为武官的大仆和小臣,但实际上确是以事务员的身份在背后支持着駹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