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案作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
“过去,虽然禅让的王有很多,但在前往蓬山进行禅让之后,并不一定会立刻殒命。短也有半日,长则有数日的缓期。而且,也没有天命在此期间变更的例子。”
“也就是说,禅让的王在生命结束之前也还依旧是王吗?”
“我认为是如此。就算退了位,天命也依然在这个王身上。通过生命的结束时,天命也同时消失,不是吗?”
“不过是仅仅数日而已吗。”
张运抱怨道。
“就是这‘仅仅数日’意味颇深啊。禅让的情况,麒麟会留下。然后就如现在的采王的例子一般,有可能从王的身边选出下一任王。如果王在位很重要的话,那在王退位的同时就选出下一任王应该也可以才对。毕竟就在其眼前。但虽说时间很短,还是有所延迟——让人苦恼的是要如何解释这个延迟。说到底,为何从王退位到其失去生命这中间的时间并不是一定的呢?”
那又怎样,张运心里想。人又怎么可能会明白天的意向。但案作却继续说:
“若是认为,天要选中下一个王是需要时间的,那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确实”琅灿合意地点点头,“退位后天命仍旧在王的身上。天则从此刻开始选定新的王。一旦新的意向决定,降下天命,那已经退位的王就没用了。那剥夺其性命也就无妨了。”
琅灿继续说:
“虽然实际情况不得而知。可是,如果考虑到因为失道而令王丧失天命的情况的话,天的优先顺位是很明显的。”
“天命在先。天命其他任何东西都要优先。”
“没错。天选择王。给被选定者降下天命。但王若不能顺天意而行,天就会变更天命所在。也就是说,重新选定新的王。天命会变。之前的王会不再是王。其被赋予的不老不死的特权被剥夺,生命便结束。王自己退位的话,王不再是王,但天命还依旧在这个王身上。因此天将会选择新的王。一旦天命改变,退位的王就会结束其身为王的使命。”
原来如此,案作小声自言自语。
“现在天命仍在骁宗大人身上。因此骁宗大人还是王……”
“这是当然的啊。”张运嫌弃的说,“现在还说这种早就知道的事。问题是,既然这样天意为何会改变吧。真的有可能发生这种事吗,我们实在说这个吧。”
被张运斥责,案作恭敬地低下头:“失礼了。”
“确实是在说这个。”琅灿无奈的说,“听好了,原本应该是骁宗大人是王。天命依旧在骁宗大人身上——但,王却不在玉座。处于完全放弃了政事的状态。这毫无疑问是天所不希望看到的事态。但天命的变更,只有在骁宗大人被判断有过错而失道的情况下,或者自己退位的情况下会发生。但骁宗大人并无过错。不在玉座是因被阿选拉下,而并非骁宗大人的意志。”
“因此并非失道,因为天命无法改变。是这样吗?”
琅灿对案作的提问点点头。
“没错”
“您说过,天只会教条般的行动,拘泥于形式拘泥于手续。也就是说,虽然天不希望看到王不在玉座这样的形态,但却更不希望看到并非失道却改变天命这样的形态吗?”
“没错。在此,如果阿选能弑杀骁宗大人的话。对天来说就能够完成其应有的形态。因为王死了就只需要选定下一任王就可以了。或者说用人质威胁、笼络之类的手段,设计让骁宗大人自己放弃玉座,那也同样能够回归其应有的形态。无论有什么原因,只要王自身放弃玉座,将政事弃置不顾,就能让王失道。戴的现状并不是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重点就是并不是这两者中的任何一种。”
“因此,重要的是不能改变天理。”
“对我们来说,要取走骁宗大人的性命这一选项是不存在的。正因为没有这么做,才能维持阿选大人的天下。”
琅灿斩钉截铁地说。
在官吏之间也流传着,阿选试图在文州弑杀骁宗,但却失败了,但实际上阿选并没有失败。阿选原本就没有弑杀骁宗的打算。
“那,”张运不满的加入对话,“王会变是不合道理的。那阿选大人是新王的说法,就是台辅欺瞒了我们吗?”
“就是这里……原本,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变更天命是不可能能的。但天确实不希望见到戴现在的情况。虽然至今为止都无为地放置着,但现在终于有了想矫正的意思了。现在的情况下,在骁宗没有错处的前提下,就无法改变天命。那就只有让本人退位了吧。——至少如果要相信泰麒的说法的话,天就是这么进行判断的。”
“阿选大人的立场会怎么样呢?”
对案作的提问,琅灿继续说:
“是被保证了会得到下一个天命的人吧。泰麒说天命变更了,但我想并不是如同失道一般天命真的变更了的情况。不过是让其自行禅让而已。对天来说,在已经默认了戴的异常情况的前提下,天是不情愿剥夺没有过错的王的天命是的。”
“你的说法仿佛就在说,天帝在什么地方挠破头绞尽脑汁一样。”
张运充满讽刺地说,但琅灿却回道:
“难道不能有吗?如果真的有天,想必十分烦恼吧。但即使如此天还是下了决断。这么下去是不行的。此时,对于不至于失道的王,不想用自己的手取走其天命。所以才会说,谁让他去禅让吧。现在的戴国,能做到这一点的是谁呢?”
“是阿选大人。”
案作答道。琅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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