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去了吧。虽然我当时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却不能肯定。”
泰麒说着,歪了歪头。
“其实,我根本就不明白,王故去的时候我会不会知晓——如果会,又会以怎样的形式知晓。毕竟,我没有失去过王。”
既没有经验,也没有从别人那里听过。
“但,我却知道王气为何物。知道骁宗大人的感觉。绝对不会出错。可即使如此,我却没能感觉到王气。”
甚至无法判断其有无,更不用说其地点了,但是——泰麒淡漠地讲述着。
“前几日突然,我感觉到了清楚的王气,能确定就是在这里。虽然有一瞬间,我以为知道骁宗大人的所在了,但却感受到了违和感,有什么不对。一定要说的话,是王气的颜色不同。那是骁宗大人以外的谁的王气,而且是在鸿基的方向。所以我即使深知此行凶险,却还是来了。然后,在鸿基见面之后我确信了——王气就在王宫之中。同时,我也发觉,我对这个气息有印象。”
说着泰麒淡然地看向了玉座。
“——是你的气息。”
泰麒用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说出的话,让项梁心里发凉。
“我不想承认这是真的。”
珠帘对面没有答复。
“六年前,你这家伙砍伤了我,而且还背叛了骁宗大人,犯下了大逆之罪。对我来说,这是双重的仇恨。”
台辅,项梁不由得悄声说,但泰麒的目光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你这种东西身上有王气,这怎么可能。可是,我终归不过是天意之容器。并不是我来选择,而是天在选择。”
事不关己一般,泰麒低声说道。
“你这东西就是王。非常遗憾。”
珠帘的对面,传来一阵从嗓子发出偷笑。
“真有这等事。”
“我以前是害怕骁宗大人的。在蓬山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过来了。见到以后,那种令人害怕的感觉也丝毫没有减轻。即使如此,骁宗大人也是王。无论有多可怕,我也没能摆脱那位大人就是王这件事……”
只有这次,泰麒的声音流露出怀念和惋惜。
“同样,我恨着你这东西。即使如此,你这家伙也是王。我难以原谅你,但不得不承认。”
项梁目不转睛地盯着泰麒地侧脸。——这在泰麒所说的“计划”之内吗?还是说,难道……
不可能,项梁在内心摇了摇头。这是在泰麒的计划之内的,嘴上说的话是为了欺瞒阿选的谎言。语气、态度,都十分冷静。但是为何,却让人感觉如此像是栩栩如生的真心话呢。可能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他听到张运那边有几个人低声说“原来如此”,“真是讽刺”。张运出声制止了这些声音。
“那种说法,就算是台辅也太失礼了。”
泰麒瞥了张运一眼,却没有回复。像是生气了一样叫着的张运说:
“恕我冒昧,只凭这种说法实在难以令人信服。这样的情况是没有先例的。因此,臣以为应进行充分的调查之后,再呈上报告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琅璨!”
项梁惊讶地看向周围。
——琅璨?
过去的冬馆长大司空。对骁宗来说也是能称作亲信的人。因此,他们一致认为她是被阿选抓住了……
“反正肯定是你干的好事吧。你在的话就出来。”
从叫嚣着的张运身后的柱子阴影中,出现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的身影。确是琅璨无疑。
琅璨淡然地接受了和项梁一样惊讶地回头的泰麒的视线,一边向玉座走去,一边短短地笑了一下。
“果然是你,为什么要擅自干这种事情。”
张运的脸涨成了朱红色,但琅璨却一副冷淡的模样。
“我认为这是必要的,对吧?”
琅璨在玉台之下停下了脚步,转向了众人。阿选立于玉座之上,其下为琅璨,显然是背负着玉座的威势。与之相对,泰麒却是在于这两人和玉座对抗着的样子,而提出异议的张运等人则像是从一旁在比对着两者的样子——毫无疑问,这里的条理早已变质了。
“由你来责备我实在是没道理。说到底,擅自行动的究竟是谁?是谁擅自隐瞒了台辅的存在?”
项梁松了一口气。泰麒被放置不管到现在,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样,张运说,
“这是为了主上的安全考虑!”
“做过头了。”
琅璨正色道。
珠帘中传来忍笑的声音,然后出声叫了琅璨。
“琅璨,你怎么想?”
被问到,琅璨回答,
“首先,先明确一点。为了慎重起见,我等已经向二声氏确认了,白雉尚未落下。也就是说,骁宗大人仍未亡故。既然如此,戴国的王就依旧是骁宗大人,而将其赶落玉座的你,仍是盗走了王位的罪犯。”
项梁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这实在是太傲慢了——但却是对真相最诚实的描述。然而,阿选却未非难琅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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