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平仲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泰麒。项梁也看向泰麒。
“可是,这简直太无礼了,这明显就是把我们软禁于此!”
“那也没有办法。”泰麒苦笑着说,“原则上来说我们毕竟是阿选的敌人。”
“可是……”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不闻不问。可平仲恐怕也不知道。即使知道应该也不能说吧。万一走漏了嘴,说不定就成了通敌。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着,泰麒想平仲微微点了点头,说:“实在是抱歉,项梁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这么无礼。请见谅。”
平仲深深施了一礼。
“感谢你的照顾,你先退下休息吧。”
平仲再次施礼,接着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
“请恕下官僭越,”平仲转过身来面对泰麒,继续说,“您当真是台辅大人吗?”
“正是。”
听到泰麒的回答,平仲困惑地站着不动。
“不是台辅还能是谁?”项梁说。
“下官听到的,是‘自称台辅之人’。”
原来如此,听平仲这么一说,项梁终于能够理解了。
“此人正是台辅。——仅凭我这么说你们恐怕不会相信。”
“那么项梁大人您是台辅的侍卫吗?”
“我曾是禁军师帅。此次也是机缘巧合遇上台辅,便一路护卫。我原本就与台辅相识,原先多次在典礼中伺候左右。”
“可是,若是台辅,为何被囚禁在此呢?”
项梁一时语塞。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才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台辅?”
平仲斜着头表示不解。若是只是被交代说是“自称台辅之人”,那么也就是说上面的人对其身份存疑。既如此,为何不见派人来进行核实审问呢?
“被怀疑身份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泰麒开口说到。“可是,阿选大人若是见到我,必定一眼就可以认出。请您转达您上面的人。”
“是。”平仲犹豫着点了点头。接着退出了屋外。见门被关上,泰麒轻轻叹了口气。项梁想要说什么,但泰麒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前室左右的小房间中,似乎常时驻有军士。看来,泰麒也留意到了自己被监视。
为何会遭受这样的待遇?这种状态对于泰麒来说究竟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这样一来泰麒所说的拯救百姓的计划还能实现吗?——项梁有太多的想问的话,这时全都咽了下去。
泰麒微微点点头,然后望向露台外。夜空中升起了一轮发出寒光的明月。月光所到之处的山野,树叶已经开始变红了。
5
浃和一刻不停地忙碌着,似乎是要把这几年的空白给填补回来。同时指挥平仲一道整理卧室,并把堂屋收拾得井井有条。整理完后,她将吃完的餐具类端起来,对平中说:“劳烦平仲大人将这里打扫一下,这么脏对台辅的身体可不好。我去将餐具送到伙房,顺便去为台辅找些御寒的衣服。”
“也不知台辅先前的衣服都放在哪里了。——不行,那些衣服都已经不能穿了。我另外去寻些来吧。也顺便为您找一些来。”浃和说着望向项梁。
“接着我再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换个更好的地方住。”
浃和说完快步走出了房间。平仲见状用手绢擦了擦额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真是……”
平仲摇着头叹气说。
“真是累坏了吧?”
项梁笑着对平仲说。
“哪里哪里。下官一直对二位有所怠慢,今日浃和所说,句句在理。”
说完,向泰麒深深施了一礼。
“还望台辅大人原谅下官无礼。”
“哪里的话,平仲的做的没错。”
见泰麒如此,平仲感激地说:“谢台辅宽宏大量。”
项梁也安慰平仲说:“确实,突然有人自称是台辅,有所怀疑才是正常的。”
“下官实是感激不尽。——不过,下官确确实实没有见过台辅,所以……”
“平仲你是这几年才入宫的吗?”
“并不是。下官从前——不对,其实是就在此之前,一直担任司声一职。”
司声是一种为国官处理各项事务的事务官。
“那天突然命我为寺人,前来负责照看二位的起居。”
“如今的天官长是?”
“立昌大人。曾是春官长的府吏,想必项梁大人不是很熟悉。”
“听说皆白大人下落不明?”
在项梁前往文州平叛时,天官长是皆白。
“皆白大人因蚀失踪,至今尚无音信。”
“是吗……”项梁嘟囔着说。泰麒显得更加自责。
“当时,让很多人蒙受灾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