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那么只能理解为主上被他们挟持去了。我曾与英章大人讨论过这个可能性。”
骁宗失踪后,大军停止了行进,进而进行了大规模的搜索。一开始认为是土匪的袭击,因此将附近的可疑人物、可疑的行李辎重等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在大军内部也不例外。军中有向导、杂役等在当地雇佣的劳工,土匪极有可能混迹在这些人当中。对于这些人,也一个一个进行调查询问,查看是否携有任何可疑的物件。
“可是,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项梁告诉众人,尽管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查,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按理来说,应该更加缜密地调查还原事情的经过……”
然而,那之后的文州派遣军的状况,只能用混乱来形容。在搜寻骁宗的同时,霜元因要回鸿基报告事态,于是带上亲信人等率先空行返回鸿基。而失去统帅的阿选军则由师帅品坚率领返回王都。为补充剿匪势力,从鸿基派来了卧信军。在卧信军加入剿匪部队后,五月,文州之乱才算是告一段落。但是,紧接着承州边境又出现了叛乱。李斋由于熟悉承州地理,于是被派往承州。为支援李斋,霜元被命率军前往承州。此时指挥大局的,已是掌控者朝廷的阿选了。事发半个月后,就在李斋到达承州时——也就是霜元从文州出发时,由于文州剿匪已告一段落,卧信军被命返回鸿基。但为了维护文州的安定,命令其留下一半军队驻留文州。
“太复杂了……”
丰都听得一头雾水。项梁苦笑着叹了口气。
“实际上更加错综复杂。一下子进攻,一下子要报告,一下子又要支援,总之不断分兵左右奔忙。每个命令看起来似乎都合情合理,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那种状况,是容不得质疑的。”
虽有人对决策的反应时间表达不满,但并无一人对决策本身产生质疑。就这样一直到六月,直到李斋的传书到达。
“等大家回过神来,主上在鸿基的部队只剩下严赵军了。而且严赵军中的二师也被派往他处,留在鸿基的仅三师而已。”
李斋的青鸟到达后,紧接着从鸿基也传来“李斋谋反”的传书,并命令前往承州的霜元就地讨伐李斋。而此时众人已经得知阿选篡位的黑幕。当时卧信军刚刚被下令率军返回鸿基。
“若听令讨伐李斋则无事,倘若抗命,则被视为反贼,是这个意思吧。”
想来,阿选应是料到项梁等人必会抗命,因此故意设下圈套。这个时候,“协助李斋谋反的夏官长”的传言早已传开。夏官长芭墨对李斋谋反一事提出了质疑,这看起来应是夏官长想要为李斋辩护。但还有一种意见认为,这是作为朝廷元老的芭墨为了挑唆李斋而故意放出的消息。当然,骁宗麾下并不相信这类“芭墨是幕后黑手”的说法。且不管其用意如何,结果是阿选以增强首都防备为由,从除瑞州外的其他八州均抽调了一部分州师移动到鸿基,为骁宗旧部的反抗预先做好了准备。
“最后,我们英章军,以及霜元大人、卧信大人的部下在文州就地解散,大家将徽章扔掉后离开了文州……”
霜元自己也带着部下在承州消失了;以首都保卫为由被唤回鸿基的卧信军也在到达鸿基后一两天内不见了踪影。
“不知大家是否无恙。”
泰麒开口问到,项梁无法回答。
“未曾听闻被处决的消息,想必是潜伏在某处。不过,众人皆安然无恙恐怕是不大可能。”
事实就是,在承州解散的李斋军,很多都遭到了杀戮。
“英章现在何处,项梁您知道吗?”
“在下不知。”
项梁等人在文州就地解散后,并非全无秩序地不知所踪。众人与英章确认了将来的联络方式,项梁还与曾经的部下——也就是麾下的旅帅确认了联络网。然而作为师帅与英章的联络的关键一环——利珪,却杳无音讯了。利珪在其故乡有着坚实的势力,当时曾被认为是最为安全的。不过现在看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英章和其他师帅的行踪只有利珪才知道,而没有人知道利珪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过,并未听说过英章被捕或是被处决的传闻。想是利珪掌握的情报还没有落入阿选手中。”
项梁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的旧部中,有三名旅帅已经死了。我一个一个地交代他们一定要隐忍潜伏,可他们最终没能忍住。这三人公开向阿选反抗,结果被阿选诛杀。现在,在下准备的联络网也变得危险而无法接触。剩下的两名旅帅也是如此。”
“其他人呢?严赵后来怎么样了?”
当年,骁宗任将军时,有四名得力部下,分别是严赵、霜元、卧信、以及英章。四人皆任骁宗军的师帅,后来成为王师将军。说来,骁宗军当时还有一名师帅,名叫杉登,因本身出自严赵军,因此骁宗登基后成为了严赵帐下的师帅。
“也未曾听说遭到处决。那以后也没有听说过严赵大人的任何传言。严赵军现在就在鸿基,但主帅已经换成别人了。所以可以确定的仅是严赵大人在人事上被调整了。”
包括杉登在内的严赵军旧部已被重新编入阿选军。有不从者均叛逃或是被处决。但大多数被编入阿选军充当首都防务。
“王师六军中除阿选军与禁军左军外,其他四军均已离散,目前已无法联络。至少,各军将军均未被擒。只是——”说着,丰都笑着看着李斋,继续说,“先前听闻李斋大人已遭暗杀,如今见您健在,实在是太好了。”
李斋也只能苦笑。
“项梁等人能尽早决定解散逃脱,实在是英明。对于阿选来说,主上旧部无疑是最大的心腹之患。不仅如此,如留置在鸿基可能养虎为患,若发配到地方则可能成为反抗势力的核心人物。反过来,如向阿选表示衷心,那么好则像严赵一样被剥夺军权,坏则像我一样被套上无根之罪遭到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