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等候了,”
“荣祝呢。”
“姐姐睡过后回来了,然后就一直待在书房。因为姐姐这边起身梳妆要花些时间,我稍后再去唤他起来。真难为他了。”
好吧。朱夏点点头,赶忙开始起身穿衣。整理衣衫的手颤抖着,马上在念头中出现的,是采麟的事情。难道——已经。
朱夏带着微微的眩晕走出卧室,赶到客厅,看到小宰苍白的脸色,正打算询问的时候,荣祝也赶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小宰带着明显地颤抖俯身跪拜下来。
“请冢宰至急移步至左内府。”
“台辅……发生了什么?”
荣祝看来也想到了这个。但是小宰摇摇头。
“不是台辅,是太师——太上去世了。”
朱夏吃惊地和荣祝对望了望。
砥尚登基的同时,把亲兄弟、两亲都加入仙籍,招入王宫授予了官位。其父大昌原本就因其人品高尚很有名望,大昌的弟妹中也以慎思为代表人人德高望重。其弟驯行也从高斗时代开始支持着砥尚。砥尚封与其亲族官位,迎父亲大昌为三公之首太师,慎思位居其次席的太傅,驯行为末席的太保,照惯例他们居住在专用来让王的亲族居住的东宫,深居在东宫的大昌身上绝对没有道理会突降如此奇祸。一旦加入仙籍,不可能会突然身染急病。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是……有什么人把太师的头颅……”
朱夏禁不住惊呼出来,荣祝则弹立起来逼近小宰追问。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是说太师被人杀害了?”
“是的,”小宰平伏着回答。
事件在天未明时发生了。王宫深部的长明宫内负责宿卫的下官的地方,慎思闯了进来,带着从未见过的慌乱,向下官述说正殿的样子不对。
慎思和砥尚的父亲大昌同住在长明宫。大昌在正殿,慎思在别殿。夜里慎思被一种奇妙的感觉唤醒。也许是什么声音、也许是某种预感,她自己也不怎么明白地醒来,总觉得正殿的方向有什么不对,然后就去了长明殿。进到堂室就见到了这个情景,慎思指着前面对自己带来的下官如此说道。
下官向堂室望去,惊呆了。家具散乱着倒下的室内四处飞溅着血迹,地上留下了大片的血滩。头颅几乎完全被切断的大昌的尸体横卧在血滩上。
“……是母亲发现的吗?母亲她……”
“受到了些惊吓,但还保持着理智。”
下官叫醒同僚,把慎思交与其看护,然后去召唤在东宫门殿守卫的夏官,但发现长明宫的大门敞开着,而在门殿负责夜勤的两名门卫也同大昌一样被杀害了。
“……那么,都有谁出入不知道吗,住在东宫的其他人呢?”
“都在自己的宫殿里。只是,太保现在不在。”
“太保——驯行?”
“是的,”小宰抬起褪去血色的脸接着说道,“下官们正在到处寻找,现在还没有发现。问过太保居所嘉永宫的下官,说是太保说要去拜访太师就出了宫,从那之后就没有回来。”
意味深长的沉默。王父的死、然后是王弟的失踪——这在意味着什么吗。
“……难道。”
朱夏呢喃着望向荣祝,然后很快摇了摇头,那不可能。驯行和兄长砥尚相反,为人木纳谨慎。这样的驯行不可能对人做出暴行,更不用说大昌是他自己的亲生父亲,决不可能下毒手杀害。
像是看透了朱夏的想法一祥,荣祝点了点头。
“总之要先找到他才行——还有,主上那边呢?”
“已经禀报了。因为事关重大,所以眼下只安排人传达给主上——还有六官长。主上和太傅太宰在左内府等候冢宰,说是想尽早当面商谈。”
“我马上去。”
荣祝说完,迅速整理好着装便向内殿的左内府赶去。朱夏送出荣祝后,颓然坐到主楼的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王朝不稳、百官惶惶的这个时期,遇到这样悲惨的事件。而且偏偏是王父被杀害,而王弟又下落不明。他们居住的东宫,位于守备森严的王宫的最深部。是除了王、在宫中居住的人和服侍在这些人侧近的天官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出入的禁域。慎思是荣祝的生母,但即使是荣祝也一次都没能造访住在东宫的母亲。负责护卫的夏官守卫也只能到东宫门为止。因为东宫所处王宫的最深部,所以只需要守住门就足够了。
(为什么……)
在朱夏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时,一盏茶器带着芳香一起被送到了眼前。
“今晚您一直呆在很低的地方啊。”
“……青喜。”
“放低腰身(译注:指为人谦逊)虽然是好事,不过这样子会让身体着凉哦。”
青喜笑着露出酒窝,拉着朱夏的手,让她坐到了椅子上。
“好了,冷静下来。看起来应该不是谋反。”
“不是……谋反?”
“如果有人想谋反,杀害太师又有什么意义?”
“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