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塙果。塙王也是命之将尽。此后,巧国会荒废下去。乐俊也很担心吧。我能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去做。说是这么说,我能做到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么多。总之现在看起来还不是很严重,这一点可以放心。
——对,我去看了看,去巧。
听说巧越来越危险,所以我在再三恳求景麒之后悄悄地到巧去了一趟。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所以,虽然只呆了两天,我还是非常在意巧的情形——总觉得不去看看的话,对很多事情就下不了决心。而且也想到,在往返途中可以看到庆的样子。
当时的感觉,是变化还没有明显到可以看得出来的地步。街上的人们,虽然好像很担心,但是和以前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进入收获期的农地很漂亮。庆如果也能尽快变成那种样子就好了。
途中,我去拜访了乐俊的母亲。她过得很好。
虽然我是突然跑去的,但她非常欢迎我,还蒸了馒头给我吃。我觉得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乐俊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吗?应该不会吧,明明有从关弓写信回去。乐俊的母亲,以一种很久不见的熟人来访的态度接待我,所以到最后,我也没能说出我变成王的事情。只是告诉她我和乐俊一起去了雁,然后乐俊在雁过得怎么样。乐俊的母亲,一点都没有变。说是周边既没有灾害也没有妖魔出没,今年的小麦比去年长得好,所以多赚了很多钱。还笑着说虽然知道塙麟已经过世了,但是自己一个人怎么都还是过得下去的。反而是对乐俊有没有好好吃饭啦,生活过得怎么样啦,有没有习惯大学啦,这些事情比较担心。——总之,很久没有和不平伏的人见面,所以很快乐。真是个好人。馒头也很好吃。
在拜访乐俊母亲的时候,顺路到槙县的周围转了一圈。也远远地看了一下最初流落到的里。觉得很怀念。而对觉得怀念的自己,感到很不可思议。不觉得讨厌。反而想起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以前那是被自己厌恶所驱使的呢。觉得去看了看真好。这样一来自己就能接受了。也激励了自己。看过巧之后穿越庆回去的时候,就在想自己不老老实实地努力是不行的。至少不能在收获期的这个时候,还有荒废着的田地存在。
——努力这东西,嘴巴上说说是很简单的。但是在这之前不能不做的事情,不能不学的东西,堆得跟山一样。老实说,有时候我会觉得束手无策。所以会想,寿命长还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不然的话,光是学会运营国家所必须的知识,我就要变成老太婆了。
关于国家的事情,就是这些,没有什么可报告的内容。前些天举行了镇国的仪式。说是这样一来,妖魔就不会再出没了,实际情况怎么样呢?只是到巧之间的那一段路是看不出来的。想不到在王宫中是听不到民众的情形的。如果能更轻松地到民间去就好了。可是王却是意外地不自由。其他的王我也只知道认识延王,说不定也或有这种感觉。其他国家的王,是怎么得知民众的情况的呢。既然不能跑到民间去看,我想至少需要建立一个能够告诉我民众的情形如何,国家的什么地方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样的组织。
——所有的事情都是才刚刚开始。现在我连官职的名称和职责,主要官吏的面孔和名字,都还没有完全记清楚。这样子一开口,就对于自己是不是真的尽到了王的职责,感到非常非常不安。虽然景麒对我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不需要着急。……景麒偶尔也会安慰我、鼓励我。不过,真的是偶尔呢。
啊,对了。
一直拖延着的即位仪式,终于决定在下个月了。学习那些仪式上的礼仪作法也很要命。如果乐俊能来就好了。……念大学的话,还是不可能吧。景麒说招待就是,所以也安排下去了,但是因为私情打扰乐俊的学业总还是不好,所以不用勉强来的。
唔,以及,既然即位时改元是定例,元号也已经定下来了。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想从乐俊的名字里取一个字。如果没有遇到乐俊的话,我就一定死在山里了。所以虽然是搀杂了私情的命名,但是我想,乐俊对国家来说也算是恩人,所以应该不会遭到反对吧。景麒也没有反对。因此,和景麒商量之后,就定为赤乐。
啊,好像可以看到乐俊不高兴的表情呢。
——真是的,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乐俊过得怎么样?
其实,刚才还在和住在雁的庆国人谈话,六太就来了。所以我问了问乐俊入学考试的成绩。听说是第一名?还是说乐俊自己还不知道呢?——总之,恭喜了。我也非常高兴。很值得骄傲啊。
这么说来,雁的大学,是怎样的地方呢?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会教一些出乎意料的东西。
六太说,想把乐俊抽调到雁。我就说如果要让乐俊在雁国就职的话,那庆也想要过来。不过乐俊还是要回巧的把。不管怎么说,好好努力吧。
下次如果能报告得更有内容一些就好了,我想。虽然我不认为重建一个国家,会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啊?
——刚才,景麒来叫我了。说是要向乐俊问好。
那么,我又要去被景麒整治了。
净是一些听不惯的说法,有时都自暴自弃地想索性把所有的说话方式都改掉算了。于是,就让景麒随身带着笔记本。我觉得脖子上挂着笔记本、总是写着什么的景麒,很可爱,很不错呢。
啊,景麒在瞪我了。我要去学习了。
——那么,下次再见。
鸟“哔”地叫了一声后沉默下来,歪着脑袋看着乐俊。
“……阳子好像精神不错啊。”
对着鸟这样嘟哝,青色鸟也只是把脑袋歪向另一边而已。
“感觉有点王的样子了呢。”
好像是回答一般,鸟“啾”地叫了一声。乐俊笑了笑,取下架子上的壶,从里面拿出银粒喂给鸟吃。
只吃银的鸟。乐俊连鸟的名字都不知道。这种鸟本来在贵人之间做传话用,是不会亲近乐俊这种人的。有青色纹路的羽毛,浓青色中有着白斑的长长尾羽,只有嘴和脚是红色。那张红色的嘴啄食沙粒一样的银粒,鸟就会像唱歌一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