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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斋,你不知道吗?天上原本是没有日食的。是台辅让它发出鸣声的。”
李斋飞快地跑走了。
“李斋?!”
“宣角,你去救助伤员。”
朝背后大叫一声,李斋飞奔向路寝。李斋也曾经听说过麒麟会引起小规模的日食,这就叫做鸣食吧。但是在蓬莱长大的泰麒大概不知道发起鸣蚀的方法吧?
李斋在蓬山第一次遇见了泰麒。那是在骁宗上山的时候,她自己也上去了。当时的泰麒既不能变成麒麟,身边也没有使令,在蓬莱生长的泰麒对麒麟的知识都不是很清楚。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唤起了泰麒的这个本能呢?
尘埃和劣木的臭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象是快要烧过头的太阳在略微阴暗的空中散发着红色的气体,还有持续不断的地鸣声。李斋觉得有种不吉利的预感,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越是靠近仁重殿的建筑受损越严重,州厅的门完全倒塌了。周围的围墙也是这里塌,破烂的。对面看得到的建筑物也是倒的倒塌的塌,瓦砾一塌糊涂。目光所及的仁重殿一带,大多数建筑物都变成了瓦砾堆成的山一样。
地鸣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到处的呻吟和惨叫声。太阳光很浅,天空呈现出一片淡淡的红。
不久,人们聚集了起来,李斋召集了很多的士兵,在碎石瓦砾中寻找着泰麒的身影,可最终哪儿都没找到。仁重殿正殿的西面,面对云海的露台和园林都毁于一旦。建筑物和树木被连根拔起,上面堆积着沙土尘埃,残留着被波涛摧残的痕迹。
后来,李斋下令船出海去寻找,坐骑也被牵了出来。留在宫中的人象在挖园林似的到处搜索着泰麒的身影。但自从那天以后,就找不到泰麒的人了。
搜索持续的同时,为了告知这一紧急事件,他们朝文州放了只信鸽。在它到达文州之前,从文州那边飞来了一只青鸟。青鸟带来的书信里写着:骁宗失踪了。
卧室中沉默持续着。李斋紧紧地握着脖子上的珠子。
“还是不知道主上的消息,也不知道台辅消息。”
“李斋,很苦恼吧!”
阳子想要制止,不过李斋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皇宫乱极了。根本不能组织搜索主上和台辅的队伍。”
李斋喘着气,阳子慌张得握着她的手。
“没什么吧?”
“没什么。”对于阳子的问题,李斋说没什么。她微微地喘羞气。耳边又响起了耳鸣,象是风中传来了风影的声音,好象在说“不要!”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
李斋朝着耳边那似有似无的声音的方向伸出手突然又放弃了,她发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右手。那种苦闷的心惰开始淹没她。
“……请救救我们。”
握着珠子的手放开了,伸了出来。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
“……求求你帮帮戴国。”
“我知道。”
从隔壁传来医生跑过来的声音。李斋再度坠入极度的黑暗和罪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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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
走出花殿,阳子问身后的两人。一个面无表情地沉默着,一个说“无论怎么问李斋她都是这么讲”。
“首先我们知道了泰王和秦台辅失踪的过程。”
“不是说这个,”阳子苦笑着说,“她说要我们去救戴,你们怎么想啊?”
“这取决于李斋到底有什么具体的请求,还有,现在的庆国到底能做什么。”
浩瀚这么一说,景麒就停住了脚,行了一礼,因为景麒是在州厅执行公务的时候被调出来的,所以现在必须回去。目送着他离去,浩瀚也说他该回冢宰府了,便退出了正宫。
无论是谁,都不想帮李斋。这么想着,阳子回到了内宫。
其实,庆国也正处于动荡之中。就象浩瀚说的那样,要帮助戴国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实际做起来,阳子能做什么呢?自从登基至今已经两年了,她还是很不习惯对这里的事务不了解,就连阅读文书也有困难,加之政务繁忙,也不能太多地拜托浩瀚和景麒,只能利用间隙向他们请教。帮助他国这样的余力,阳子就不用说了,无论是国库还是朝廷都没有。
这么想着,她向内宫的西侧走去。走到廊屋,她看到了一个身着盔甲的人走了过来。
“啊,桓魋。”
桓魋也注意到了阳子,停住了脚步,轻轻地拱手,他就是庆国的禁军将军。
“正好。”阳子这么一说。
桓魋欠欠身,道:“请您原谅我。现在正是要训练的时候。”
阳子轻轻地笑了笑,
“不是那样的,如果累了的话就应该好好休息。”
“啊……”桓魃点着头,阳子把他带到了内宫的书房。这里是她可以在公务的间隙休息的地方,也是她在白天住的地方。
“……真是一个百废待兴的王朝啊。”阳子一边倒茶一边嘟囔着。旁边的桓魋吃了一惊,阳子苦笑了一下无论是要救戴国还是做其他的什么事,都得先把庆国整治好王想处理好政务就必须先博览群书;臣子中有一大半原本是市井间的游侠,让他们成为正规军也必须经过训练,而训练的人手却如此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