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斋说到,同时,却也明显感觉到这么做是骁宗的不对。
在她眼中,泰麒看上去还只是个小孩子。尽管选任了新王,他只不过是个没有能力,没有力量的孩子。但是,对于骁宗来说,泰麒并不是个小孩子而己。泰麒依然藐藏羞巨大而重大的作用!当然,他就是这么决定的。泰麒不是个孩子那么简单,他是麒麟。骁宗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说的,当然感觉上大家都是理解明白的。
“这次的事情泰麒是不知道的,人民也一样。所以请尽可能的秘密进行行动,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枝节。”
“……知道了。”
李斋鞠了一躬点了点头,站在那里。
她目送着骁宗离去的身影,然后回到了花影处。
花影因为所发生的事情和先前所想象的情况完全不同而彻底崩溃、彻底泄气了。但沮丧了一段时间之后,花影就象想通了什么似的,心情豁然开朗地笑了。
“李斋,主上和我们这种人是不同的,这样说你或许就会明白了吧。对于我来说,这样想也许对工作也大有稗益。”
“我也向他再次确认过了。”李斋苦笑地说着。
她从花影那里可以看到力量。花影和骁宗的旧部之间原本存在着一些差异,态度上的差异,但是现在这种差异正在慢慢地消失,现在看起来花影更蒙是骁宗的旧部了。
也就是这前前后后的时间里,这样的变化好象随处可见。正巧在花影遗忘她的不安的同一时期,到处都有人表现出焦急的神情,不安的声音也随处都能听见。
在整个王宫里,和花影一样因为不习惯骁宗的做法而觉得焦急不安的人,超忽李斋所想象地存在着。但是,后来这种声音又奇迹般的减少了。
慢慢地,朝廷里变得纷繁纠缠起来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李斋对此觉得很恐怖。
李斋的不安,是很难用言语形容出来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内在极度的不安与表面极度的平静,就象物极必反太过激进的骁宗不会善终。
朝廷看起来时好时坏。对于骁宗的武断的危机感,对他急噪性感到不安感,以及对他果敢的处事风格的恐惧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在泰麒回来之前,对有问题的官吏进行整顿,大概是有必要的吧。但是想要对这种罪恶进行彻底的铲除,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没有好好地准备,看来是不行的。最明显的是,旧部和不是旧部的人之间的隔阂,以及由来已久的党同伐异。
或许也还有其他的问题,不单单只有这一千。不管怎么说,李斋对于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忧虑。其他灾难厄运的种子也许正埋藏在水面下面,不为人所知。
李斋并没有这么觉得,但事实上,在平静的水面下面,或许正隐藏着极大的暗涌。
*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
通俗地说,他遇到了神影。那会他刚刚被祖母训斥,气鼓鼓地走向中庭,就在那一瞬间,他消失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不记得那一秒钟的经历了,好象迷糊中打了个盹,去到了一个虚幻的空间里,转眼又回到了家里。这一转眼就是一年,对于他来说,这一年并不存在,所以他无法说明他自己不在这里而去做了什么。
警察来了,医生来了,儿童专家来了,心理医生也来了,大人们积极地想帮他找回那失去的一年,而他却一点回忆都没有。对于他来说,时间并没有中断,从漫天飞雪的中庭,到祖母的祭坛,就算是有哪个地方显得模糊,也都可以前后联系起来。但是,时间的中断又是如此的明显:祖母去世了,弟弟长大了;原来的同级生高了自己一级,本来低自己一级的弟弟却成了同级生。他觉得世界出了问题,而周围的人却觉得是他出了问题。他与环境变得格格不入,他的生活与别人的生活不再合拍。
不要说周围的人,即使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一部分正在消亡。这个世界的他每度过一天,那个世界的“他”的生命也就减少了一天。不仅如此,他也丝毫不知道作为兽的“那个”他已经被牢牢地封印在“这个”他的肉身里,并且生命力日复一日地削弱。泰麒的身体只有在蚀再次发生的时候才能够彻底治愈,重焕生机,如果没有蚀的话,则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疗伤以重新长出角来。
“怎么啦?”问话的是爸爸,“怎么不吃啦?”爸看到儿子完全不动筷子,便说到。
妈妈抚摩着她的孩子,他正对着餐桌上的菜肴不如何是好。妈妈微笑羞说:“这样说来,这孩子晕不欢吃肉。哎呀,你看我全忘了,是妈妈的不好……”
“少来这套,不许挑肥拣瘦的!”突然,爸爸的音变得很冷,“这是妈妈为了让你身体好特地准备的。这世上有多少孩子连饭都没得吃,你还说什么喜欢不欢?不许偏食!”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累了吧?”妈妈揽着他的膀,这样讲无非是为了把那些异样的东西掩埋起来,“太油腻了受不了吧?剩下来也没有关系。”
“不行!”父亲的声音更冰冷了,“不要对他特照顾,从现在起,就应该让他学会长大了!如果真的为他好,就应该对他更加严厉!”
“但是……”
父亲没有理会话没说完的妈妈,而是死死地盯着孩子,“知道了吧?”
“……是,对不起。”他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拚命地吃饭。
当然,没有人知道,这对于他的治愈是致命的伤害。
汕子在朦胧中突然抖了一下肩膀,半睡半醒中的!微微抬起脸。她觉得周遭的黑暗里有一丝血腥的气味流动。
这是什么?
在这种状态下思考微小的异物是什么令她不安?
汕子抬起头努力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