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逃走的感觉。她觉得对于花影,骁宗大概是心怀不满的,但是也许现在他不想和李斋说这个。
“听说你们之间处得很好,从来都不拘礼节。”
“……是的。”
“那么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花影有没有一点失职呢?”
李斋睁开眼睛。
“这个……是要将花影解职吗?”
李斋怯怯地看着骁宗。
“不是这样的”,骁宗苦笑道,“并不是对她的工作不满,花影好象承担着过于沉重的负担,是吧?”
“……我想并不是花影负担的问题。因为这是她的职责。”
如果从大司寇的位子上降下来好象意味着花影是被逐出了朝廷的核心。对于官吏来说这个是比较难以忍受的挫折吧。
“她在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务……好象有批判的声音……大概花影的不满也不是针对秋官这个职务吧。”
“大概吧”,骁宗这么说。李斋很震惊,浑身轻颤着,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相当的生气,“既然陛下明白,为什么还要任命花影为秋官呢?”
“……大司寇对罪人很仁慈。”
“是啊,所以她才觉得自己不适合。”
“其实我只是觉得她比较适合这个职务罢了。”
李斋一时语塞。
“花影对罪人很仁慈,所以想着她应该可以帮我分担这个重担。但是看看花影现在的样子,好象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如果她想换一个职位,也没什么关系,春官还是地官,只要是适合她的,我都可以为她留着。”
“那么……”李斋想,大概骁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改革太激进了。
“做裁决、定罪的官员,总是动不动就会得罪人,但是作为秋官,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是的,……的确。”
“但是花影好象很辛苦。好不容易有个有能力的官吏,被这件事情击溃的话,我不忍心啊。如果我劝她离职的话,大概花影会觉得受责备了。从和花影很亲密的李斋口中传话比直接和花影说比较好。”
李斋感觉象突然卸了包袱一样。重重地吸气,吐气。
“……尽快地跟她讲吧。这样她也能早点安下心来。花影不是武官,我想她无论对什么事情都能慎重地处理,我认为她有这样的能力。”
“不管怎样,在泰麒回来之前,找到一个大概的解决方法。泰麒已经从涟启程,而且青鸟已经回来通报了。掐指一算,剩下的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不管怎么说,在台辅没来的这段时间里面一定要做是吗?”
“我认为是这样的。”
“台辅一回来就应该知道了吧。既然要整顿吏治,阻止不了事情传开的。如果他事后才听说难道不是更心痛吗?和这个比起来还是事前听说比较好。”
麒麟,骁宗苦笑。
“整顿吏治是民心所向但是,我们现在做的应该避开民众的眼睛,也应该避开麒麟的眼睛。”
“是这样啊……不,确实,这对台辅而言,是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的事情。但是,你觉得应该掩人耳目吗?人民知道这个事实的真相确会害怕,但是,惩罚在骄王的势力范围内参与施虐的人是有必要的。人民想知道加害自己的人被惩罚的消息,所以现在质问秋官在于什么的呼声很高。姑且不说不满的呼声,不让人民知道的话,他们是不会停止的。”李斋说道。
一个王朝总有终结,那就是帝王去世的瞬间。但是人民的苦难却没有中断,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局。即使新王即位,一开始也是局面混乱。人民的苦难并不会因即位仪式而终结。为了人民,有必要终止一个罪恶的时代,最适合的机会应该在即位礼之后新王朝的最初期,新王即位,新的王朝开始,先王时代的烂摊子被拆除,两者成为一体,告诉人民一个苦难的时代的结束,一个全新时代的来临。
“可能是这样。”
“那么……”
“但是,我不想让泰麒看到他。他还小,怕流血,又是麒麟。”
“如果你考虑台辅的感情,那也该考虑一下知道自己不在时发生可怕事情时的心情吧。台辅事后才知道,他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做,却被赶到国外。”
是不是说过头了呢?李斋这么想着,骁宗却点了点头。
“一定很悲伤吧……但是泰麒他不会表现出来的。”李斋歪着头说。
“泰麒有时对我表露出不安,对我来说,这就代表着人民的不安。”
李斋惊讶地看向骁宗。
“麒麟是民意的具体表现——我曾想过是不是这样呢?害怕战乱和流血,这不正是人民的呼声吗?先王以文治国,所以,新旧朝交替时井末发生悲惨的战乱,只是腐败越发猖獗而已。因此,为了改变社会风气,以武治国效果应该最好了,但是人民却因此不安了。武治确实果断但是如果失去了限度就会很恐怖。我感觉泰麒的眼神中透露着这样恐怖的不安。”
这个人啊,李斋想,这之前说的那些话就都忘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才好。或者,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象超脱常态吧。
“我突然意识到,是否真的应该用那样的眼光看待那么可爱的小孩?我并不想让泰麒知道这次的事情。所以也千万不要让人民知。之所以这样,都是为了泰麒。这种情况下,人民的信任似乎也就没那么……”骁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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