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时,一直在为这件事烦恼。
「——阳子!」
远甫总是和桂桂、兰玉一起出门,一起回家。他们三个人回家时,桂桂最先冲回正房。
「你们回来了。」
「我跟你说,有客人。」
「——找我的?」
「嗯。」桂桂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身后,兰玉和远甫一起走了进来,对阳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客人说,他在辰门附近的荣可馆旅店等你。」
「旅店?」
兰玉偷笑着走进厨房,躲在墙壁后方向阳子招手。
「是一个男人。」
阳子皱起眉头,脑海中浮现在拓峰那家可疑的旅店内遇见的男人。
「该不会是看起来很粗犷的男人?个子很高?」
兰玉低声笑着说:
「身材很修长。」
「那是十四、五岁的男孩?」
如果不是那个大个子男人,难道是那个制止男人的少年?阳子暗想道,兰玉轻轻瞪了阳子一眼。
「你真是的,竟然把人家忘记了,太过分了——他说,只要告诉你,仆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阳子张大了眼睛。
「竟然自称是仆人,你真是驾驭男人有方。」
阳子慌忙摇着手。
「没、没这回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哟,你害羞了,那个人很帅啊,衣着也很气派。」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家伙说了什么?」
「那家伙?你们真的很亲密。」
兰玉放声笑了起来,卷起袖子,走去厨房。
「你赶快去吧,如果今晚不回来,要记得说一声。」
「……果然是你。」
阳子说完,走进旅店的客房,瞪着坐在厅堂内那张平静的脸。
对方纳闷地张大眼睛,微微偏着头,但立刻恭敬地鞠了一躬,包着头发的布巾从肩膀上垂了下来。
「很抱歉,把您找来此地。」
他的衣着的确很有气派,虽然已经比平时朴素,但他当然不可能穿官服出门,所以也不足为奇。
「你找我出来的方法太令人意外了。」
「——啊?」
为阳子带路的小厮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们,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而且自动把房门关上。阳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算了。」
阳子叹着气说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的脚下传来窃笑声。
「是班渠吧?你可以派班渠来找我。」
「臣想看看里家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有什么问题吗?」
「没关系。景麒,你特地来此地有什么事?」
景麒从腿上的书盒中拿出一叠纸放在桌上。
「您带了御玺吗?」
「原来是为这事。」
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应该早说啊——我没带。」
「那臣把书状放在您那里,明天让班渠送来。」
「好。」
阳子把书状连同书盒一起接了过来。虽然把政务全权托付给景麒,但向高官颁布的政令需要王的御名和御玺。她翻着书状浏览——阳子看不懂汉文,所以真的只是浏览而已,要请景麒读给她听,她才能理解内容。
#插图
「里家的情况怎么样?」
「——嗯?是个好地方,远甫很好,里家的小孩子也都很乖。」
「看来似乎如此,真是太好了。」
「虽然并不是完全没有问题……」
听到阳子小声嘀咕,景麒也压低声音说:
「此行也是为了这件事。关于您要臣调查升纮的事,臣根据官籍向其他官吏打听,和州止水乡乡长简直恶名昭彰。」
「和州很有问题,无论是州侯呀峰,还是升纮都一样。」
「因为有很多喻矩的行为,所以诸官纷纷要求加以处罚,但因为有呀峰的包庇,无论大事小事都由呀峰袒护,至今仍然无法处置升纮。」
「远甫说呀峰是没有尾巴的豺虎。」
「没错。」
「幸好止水并不远,我会继续观察乡长升纮,可能会找时间去和州的首都看看……」
「太危险的话——」
「我不会去做,会十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