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书房使用。两间卧室之间的厅堂是起居室,气候宜人的季节就会敞开门,然后放上屏风遮挡。厅堂的门都是折门,全部打开后,和房间的宽度同宽,阳子觉得与其说是房间,更像是通道的一部分,厅堂内摆放了桌椅。
里家的折门没有装玻璃,在细致格子图案的门框架上糊着纸,感觉有点像纸拉门。按照这里的礼仪,除了睡觉或其他不希望他人入内的情况以外,无论天气再冷,都要把折门稍微敞开,所以阳子把原本关着的折门打开了些。
阳子房间的起居室隔着院子,刚好可以看到通往书房的走廊。阳子看到有一个人影出现在走廊上,忍不住定睛细看。
她只看到是一个男人。男人不至于像少年那么年轻,但岁数也没有大到可以称为老人——除此以外就难以分辨了。男人穿着很朴质的宽袖衣,外面穿了一件棉袄,头上戴着一顶毛帽,垂着黑色的面纱,而且还有长巾绕在脖子上,把整个头都包了起来,完全看不清他的长相。
「……他是谁……?」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是故意遮住脸。那个身影微微低着头,走进了书房。阳子皱着眉头目送他之后,走出起居室,沿着走廊走去里家。
「——兰玉。」
听到走廊上的声音,兰玉抬起了头。桂桂猛然站了起来,从屏风后方张望,立刻欢呼着拉着阳子的手。
「怎么了?」
兰玉问。
「我们来玩吧。」桂桂说。
「可以和你聊一下吗?」
「请进。」兰玉说着,拿起火盆上的陶壶。厨房烧好的茶都放在这里保温。
「——对喔,今天有客人,所以你没上课。」
「对。」阳子笑了笑,接过兰玉递过来的茶杯。
「那是谁?」
「你说客人吗?我不知道,也没有问。」
兰玉回答,桂桂拉着她的袖子说。
「姐姐,就是那个人,头发有棕色斑纹的人把信拿给我的。」
「喔。」兰玉点了点头,她记得那个送信的人氏姓为劳。黑色头发中有褐色斑纹,有时候会来找远甫。他好像是有人派来的使者,但兰玉也不了解详细的情况。
「原来是劳先生……那客人有点可怕。」
「可怕?」
「因为那个客人每次都把脸辽起来,有时候会来找远甫,首先会派劳先生来送信,自己每次都是晚上才来,而且都是很晚的时间,因为那个人来的时候,远甫都说不必锁门,所以我才会知道。」
「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即使问远甫,他也绝对不告诉我……我讨厌他。」
听到兰玉这么说,桂桂也点着头。
「你讨厌那个男客人吗?」
「他一定是坏人。」
桂桂说完,看着兰玉。兰玉低声喝斥说:
「不可以说这种话——但是,每次他来了之后,远甫隔天的脸色就很凝重。」
「——为什么?」
「不知道,远甫不告诉我……所以我就更担心了,你能了解吗?」
「我——非常了解。」
阳子和兰玉他们聊了一阵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夜已深,但书房还亮着灯。
「……班渠。」
「在!」
「那个男人离开后就跟着他,调查一下他住在哪里。」
里闾已经关了,男人一定会投宿。
「遵命。」
2
船经过了巧国和庆国边境的高岫山。高岫山是跨越各国国境的山脉,有一道关门,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由于每个国家都有,所以国境也称为高岫。巧国和庆国之间的高岫山至庆国北部东岸中部的吴渡港口一带称为四泊。
「姐姐,给你一样好东西。」
铃站在甲板上眺望大海,清秀跑了过来。
「给你。」
清秀得意地拿出用砂糖煮过的杏干。
「哪里来的?」
「别人送我的。」
清秀笑得很灿烂。
——这个孩子真奇怪。那天把铃骂得狗血淋头,之后并没有对铃敬而远之,反而更频繁地来找她,甚至会跑到女用房睡在铃的旁边。铃也不想再对他生气,清秀很聪明,如果因为他是小孩子而小看他,必定后患无穷。
因为睡在同一个房间的关系,铃发现清秀的疼痛很频繁,他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抱头呻吟。虽然他说睡一下就会好似乎不是谎言,但有时候在快好之际会呕吐,头痛症状消除后,又好像没事一样,只是走路有点蹒跚,经常像在蛇行般东倒西歪。
——清秀是不是生了什么病?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的头痛。
清秀之前说,他被妖魔攻击。铃曾经看过他的伤口,在后脑勺头发绑起的位置,有一个被抓伤的小伤口,因为伤口并没有很深,所以铃也松了一口气,清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