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你并没有痛苦到想要摆脱。」
「但是……」
「语言不通这种事,是不顾一切地努力也无法克服的问题吗?」
「……这……」
「既然这样,事情不是就很简单了吗?姐姐,这代表你并没有痛苦得想死,没有人会同情自得其乐地沉浸在不幸中的家伙,因为每个人为了生存都很辛苦,自己已经够辛苦了,看到旁边有人要求大家同情,当然会讨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都讨厌自己吗?
虽然她并不认为梨耀和黄姑生活很辛苦。
「我问你——」
铃抬起头想要问清秀,发现清秀趴在膝盖上。
「……你怎么了?」
「因为你太幼稚了,我头都痛了。」
他真自大。铃轻轻瞪了他一眼,发现他额头上冒着冷汗。
「真的头痛吗?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清秀躺了下来,他面如土色。
「等一下,我去找人——」
「不用了,躺一下就好,我已经习惯了。」
铃探头看着他的脸。
「经常这样吗?」
「嗯,有时候伤口会痛。」
「伤口?」
「被妖魔打到后脑勺,所以有时候会痛。」
「啊哟——」
「没事啦,睡一下就好了……」
铃慌忙拿上衣盖在清秀身上。
4
祥琼被分配到天官中,负责管理宫中建筑物的掌舍手下做事,正确地说,是在掌舍的下官手下当仆人。
祥琼的一天从黎明前开始,在拂晓之前就被叫了起来,开始擦拭所有家具的灰尘。擦窗户玻璃、在地上洒水后用稻草洗干净,再用水冲洗,必须在王和诸官起床之前完全擦干。
王和诸官上朝处理政务后,转而清理庭院。拔草,打扫、清洗石板,也都要在完成公务的高官离开各府前完全擦干。王和诸官离开后,又要去他们刚才朝政的地方打扫,清洗清扫工作所使用的大量抹布,吃完晚餐后,就早早上床睡觉。
在清洗地面和石阶时,当王和诸官经过,就必须跪在水洼中磕头。一整天不是弯腰工作,就是跪地磕头等高官经过,或是背着装满打扫用大量抹布的篮子走动。只要听到有人说:「这里脏了」,就要立刻飞奔过去,跪在地上擦干净。
祥琼住在王宫角落的宿舍,会提供衣服,也不会挨饿。恭国的冬天没有芳国那么寒冷,而且云海上方比下界更加气候宜人——但是,祥琼的生活比在芳国的寒村时更悲惨。
虽然其他奚对能够在宫中做事感到骄傲,但祥琼当然不可能有这种想法。三年前,自己走在一尘不染的地上,别人向自己跪地磕首。如今同样在王宫中,自己却要低头擦地,未免太悲惨了。
供王珠晶彻底无视祥琼的存在,从祥琼第一天来这里之后,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祥琼趴在地上擦地,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扫到珠晶经过时,色彩鲜艳的绢帛裳裙,闻到她浑身散发出馥郁的香气,听到摇曳的玉佩发出清脆的音色。
——祥琼以前也曾经有过相同的东西。
「这种东西……」
祥琼放下擦拭家具的抹布,拿起了发簪。那是戴国出产的软红玉,用一整块透明的红玉雕出牡丹花,整个发簪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有好几层薄得好像手指就可以折断的花瓣。
「要多少有多少……那些官吏争先恐后想要送我。」
她正在御库内,用布包起的饰品整齐地排放在室内整齐的棚架上。
——不知道自己以前的饰品去了哪里?八成也在御库中沉睡,用布包了起来,没有主人,只有仆人擦拭、保养,直到新王的出现。
——然后用来点缀新王的王后或公主的头发,御库中堆满了用这种方式继承的饰品。
——新王会不会是女王?
祥琼有一股冲动,想把发簪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管是供王,还是景王都一样。
有人在这个世界上谌歌他们的幸福,祥琼却因为是王的女儿,就要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终究会结束的……」
——每个王都会灭亡,王宫的地上将会躺着尸骸。
即使她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也完全无法发挥作用。
在供王和景王变成尸骸之前,自己早就结束了此生——
「做完了吗?」
突然传来问话声,祥琼内心抖了一下。一个老妇看着祥琼,她负责监视掌舍的奚。
「呃——是啊。」
「那就赶快去打扫下一间,如果不抓紧时间,就会耽误晚餐。」
「对不起。」祥琼慌忙用布包好发簪,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