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之所以幸福,并不是因为这个人特别幸运,而是因为他保持幸福的心境。」
铃目瞪口呆,不知道黄姑为什么对她说这些。
「努力忘记痛苦,努力让自己幸福,才能真正让人得到幸福,蓬莱的孩子……」
「……是。」
铃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样,自己为了幸福而战,最后终于摆脱了梨耀,可以去见景王了。
「好,无论遇到任何逆境,我都不会认输。」
铃说完后笑了起来。
「因为我习惯吃苦了,我对忍耐很有自信。」
不知道为什么,黄姑带着忧郁的表情垂下了双眼。
3
冬至,金波宫因为郊祀和之后的祭礼,再度陷入一片喜庆的气氛。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起震撼金波宫的事件。天官长太宰的家中被人发现私藏大量武器。
「武器……」
深夜,阳子听到进内宫的秋官长大司寇的上奏时,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
「他似乎在为大逆之举做准备。」
原来他打算囤积武器,弑杀景王阳子。
「太宰的仆人跑来秋官府密报,原本我们半信半疑,但前往察看后,呆然发现大量武器。位在尧天城下的太宰别邸内,聚集了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游民。」
太宰经常当面向阳子表达不满,不时和冢宰靖共发生冲突,经常指桑骂槐地说阳子一味器重靖共,但听到他企图弑君谋反,阳子忍不住感到战栗。她深知几乎所有的官吏都不接受自己,但并不知道竟然恨到这种程度,想要集结武器杀了自己。
「是吗……?」
「所幸在事发之前抓到了他,因为太宰是掌握宫中诸事的官吏,尤其掌握了所有在内宫侍奉主上的下官,如果让这些人持有武器,或是让刺客混入内宫,后果不堪设想。」
阳子只能叹气。
「目前正在持续讯问,在侦讯太宰的家人后得知,太宰似乎和三公共谋,而且背后是麦州侯——不,是浩瀚。」
阳子更深地叹气。
太师、太傅和太保称为三公,诸官中,只有三公是宰辅景麒的臣子,辅佐宰辅,向身为天子的阳子提供助言和谏言,同时也由三公负责阳子的教育工作,以位阶来说,是和六官之长冢宰、诸侯同位阶的侯,但并不实际参与政治,也因此经常和冢宰发生冲突,和太宰一样,经常指责阳子过度倚重靖共,但比起靖共等六官,阳子在心情上觉得和三公更亲近。
——没想到三公竟然共谋弑君反叛。
天官掌管官中的衣食住,因为照顾阳子的生活起居,所以很容易产生亲近感,没想到偏偏是天官长的太宰企图谋反。
「而且,麦州侯也……」
麦州侯觊觎王位,所以持续抵抗伪王,目前留置在麦州,迟迟没有让他复职。关于他的处置问题,冢宰派和太宰派的意见对立,迟迟无法做出裁示。
「原来如此,所以厌到不服气……」
大部分臣子认为,应该处死浩瀚以防后患,但景麒强烈反对,认为应该谨慎行事。景麒的同情心招致了这样的结果。
阳子难过地叹了一口气。
「总之,我想见太宰,把他带来这里。」
浩瀚垫居在麦州的州城城下,所以阳子打算先听就在此地的太宰有何说词,但她无法如愿。
因为太宰已经死在牢内了。
「主上——听说太宰死了?」
大司寇刚离开,景麒就满脸愁容地走了进来。
「……听说是自杀。」
景麒深深地叹着气。
「……所以臣一直说,主上太倚重冢宰了。」
阳子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的关系,太宰企图谋反,所以死了?」
「偏宠臣子会招致不必要的祸乱。」
「在浩瀚的问题上,我的确采纳了冢宰认为该免除其职的意见,事实上,有很多证人指称浩瀚觊觎王位,所以不得不这么做。还是说,我应该接受太宰等人的意见,让浩瀚继续担任麦州侯?」
「不……臣不是这个意思。」
「被革职的浩瀚对我心生怨恨,和太宰、三公企图弑君——这是我的错?」
「……主上。」
「大部分臣下都认为该处死浩瀚以防后患,是谁在反对?苟延残喘的浩瀚因为怀恨在心,所以企图弑君,这是我的错?」
景麒不悦地陷入沉默。
「太宰和冢宰的意见的确经常对立,但冢宰是六官之长,太宰只是掌管宫中诸事的天官长,太宰一直都是掌管祭祀的春官,但冢宰是历任秋官长和地官长,冢宰对法律和土地的事更了解,我采纳冢宰的意见真的是这么大的错误吗?」
「主上,臣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