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冱姆厉声说道,祥琼傲然地抬起头。
「即使高举正义的大旗,推翻一国之王,没有天命就坐上王位,当然就是篡位。」
她脑海中浮现在后宫发生的惨剧。
「他杀死了父王,而且还当着我的面杀害了母后,还对峰麟下毒手——月溪就是篡位叛徒,他杀害了王和麒麟,窃走了王位。」
冱姆低声说:
「是喔……原来当着你的面砍下王后的脑袋……」
「月溪是叛贼,你知道了吗?」
「我当然知道,」冱姆冷冷地看着祥琼,「我彻底知道你这个人烂到骨子里了。」
「——你说什么?」
「惠侯并没有坐上王位,他还在州城。我奉劝你不要以为自己恬不知耻,就认为别人也和你一样死不要脸——你就在那里骂个痛快吧……反正很快就没机会了。」
「说了半天,还是要杀我。」
祥琼瞪着背对着她的冱姆。
——正合我意,我已经受够了。
「如果不杀了你,里人无法平息内心的怨气——他们要把你处以车裂之刑。」
祥琼站了起来。
「——等一下,你说什么?」
冱姆关上了门,冷漠地不再理会她。
「……车裂……?」
把双手绑在木桩上,两脚绑在两辆牛车上撕裂身体——这是最残虐的刑罚。
祥琼终于惨叫起来,但已经没有人听到了。
冰冷的暗牢内,只有火桶里的炭火烧得通红。
6
——太可怕的恶梦。祥琼被拖出牢房时想道。
一定是谎言,一定是冱姆在整我。昨天一整天,她都一直重复这句话,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但被拖到里祠前的大路上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不是真的……」
广场上挤满了人,也有不是本里的人。人墙中央,有两根木桩打在雪地上,还有两辆牛车。
「这不是真的吧?你们不会用那个吧?」
祥琼抬头看着抓着她双臂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应该不至于害怕吧?你父亲不是经常做这种事吗?」
另一个男人也撇嘴笑了起来。
「你应该很高兴用你父亲喜欢的方式死去,主上一定也感到欣慰,因为这次他的女儿是主角。」
「……不要……」
祥琼不愿继续被拖着走,她用力踩在地上,抵抗着拉她的力量,她扭着身体想要蹲下来,但无法挣脱抓住她的手。
「不要……拜托你们……」
「别罗嗦了!」
男人不屑地说。
「我老婆就是这样被处死的!她只是戴了发饰去邻町而己!」
男人呻吟着说道,他用力拉着祥琼的手,几乎快把她的手扯断。
「用处死我老婆的方法杀了你,也无法泄我心头之恨,只不过想不到更好的处罚方式。」
「——不要!求求你们!」
里人看着祥琼的脸上没有同情,没有人救她,她被两个男人在地上拖行,然后推倒在地。她放声大哭、叫喊,但男人完全没有丝毫的慈悲。她想要抱住胸口,男人硬把她的手拉开,用皮绳绑住了她的手腕,把她蜷缩的身体拉直,仰躺在地上,把她的手臂绑在木桩上。
祥琼张开双眼想要求救,只看到混浊灰暗的天空。
她蹬着地面想要挣脱的双脚被抓住,脚踝被绑上了皮绳,她惨叫着,整个人呆住了。
——这不是真的。
这么可怕的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的脚被绑上皮绳,两只脚毫无防备地被拉开。她张大了眼睛,视野中浮现了一个黑点。
——啊,如果这是死亡的预兆该有多好。真希望在被五马分尸之前一死了之。
她的嘴巴被撬开,有人把布塞进她的嘴巴。如此一来,她甚至无法咬舌自尽了。视野中的黑点越来越大。
脚上的绳子又绑在牛车上,天空中的黑点更大了。这时,弯着腰的男人抬头看着天空。
祥琼在黑点中看到了红色。红色——鲜红色——那不是旗帜吗?
——旗帜?
祥琼终于发现那个黑点是鸟。那是巨大的鸟,而且有三只。鸟正在降落,有人影骑在鸟上,手上高举着鲜红色的旗帜。看到旗帜上的星辰和两只老虎,祥琼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在太阳穴冻结了。
——那是惠州州师的旗帜。
看到旗帜,广场上的民众都发出了痛苦的叹息。
只差一点,就可以发泄累积多年的怨气。当年眼睁睁地看着家人被杀、砍下的脑袋在街头示众,即使想要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