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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再加上兵粮不足的问题。〕
顽朴城内所存有的兵粮已不多了。虽正值收获期,但元州已没有多余的粮食用于囤积。
〔本以为光州一旦举兵,则局势就会早日解决。但却没想到真的举事时,光州反倒按兵不动,只让元州独撑大局。现在元州势必得做长期抗战,但城内却面临存粮不足的窘况。〕
白泽的口气里隐约含有责难之意。
〔没办法了,先到附近村里里征收食粮吧!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正好是收获期。〕
白泽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卿伯是想强取人民除了租税以外的东西吗?人民于自家仓库及里库中所储的榖物,都是人民为了将来一年的生计所储存的啊!〕
斡由则冷冷地看着白泽。
〔那么~你是想让州师挨饿?〕
白泽看着仍一脸傲然的斡由。──斡由开始焦急了。自从骊媚死于血泊之中以来,六太至今仍未回复意识。几乎所有发生的事,在在都违背斡由原先所预期的。
〔首先,现在不适合向人民强征粮食。即使向附近村里强征粮食,但?#123;这些微薄的粮食,州师又能撑多久呢?〕
斡由以凶狠的眼神看着白泽。
〔反正能收多少就算多少!──还有...〕
斡由环视着在场所有官员。
〔派出一队州师去切断王师在漉水所筑的堤防。〕
剎时,州司马蹙着眉,回应了声“请等一下”。
〔州师方面的兵力已比王师少很多了,即使如此,卿伯仍坚持要分散兵力。〕
〔那就叫州师全军出动吧!〕
听到斡由所下的命令,州司马不禁低声暗骂“混帐!”。
〔请卿伯再仔细考量一下吧!目前王师的兵力为我军的三倍之上,如果不守城而战的话,是绝无胜算可言。〕
斡由粗暴的回应“这我明白!”。
〔在雨季开始之前,就自州师中拣选精锐部队,派他们将顽朴对岸上游的堤防全数破坏。〕
白泽闻言瞬间脸色铁青。
〔──卿伯可知您现在是在做什么吗?〕
斡由此时也同其它官员一般乱了方寸。人数逐渐增加的王师、光州的背盟、目前尚未回复意识的宰辅。每件事都无法照着斡由原先所预期的进行,突如其来的转变令斡由感到措手不及。
〔雨季即将到来了,请您打消这个念头吧!〕
〔所以才得切断堤防啊!等雨季开始时就太晚了!一旦对岸筑起能阻挡下游河道的堤防,到时漉水的河水都会倒灌进顽朴来的!〕
〔难道要为了顽朴而牺牲新易!州城位于凌云山上,万一新易没入水中,那顽朴城对外的一切都会断绝的!请卿伯再三思,千万不可如此啊!〕
〔我不是说除此外别无他法了吗?就照我的话去做!〕
六太睁开眼。沉重的眼皮令他一时还无法看清视野。
〔──您醒了吗?〕
六太这少察觉到身旁有人。那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但再怎么样,那个人也绝不可能是骊媚了。想到这里,六太不禁再次呻吟。
──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是为了国王?
女子走近用双手掩住脸的六太,担心的询问着。
〔您现在觉得如何,还很难受吗?〕
六太仅是摇头回应着女子。
〔您已经昏迷了好久,奴婢真的十分担心。〕
六太猛地放下双手想坐起身,但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却朝着六太袭来。
〔──我昏迷了多久?〕
六太眼前的女子看来约莫三十左右,身着官服,看来似乎是一名下阶的内官。
〔台辅已整整昏迷七天了。〕
〔七天──那王师...〕
难不成..在自己昏迷之时,战争已然开打。六太心怀恐惧地看着女官,但女官只是轻轻地摇着头。
〔不...王师仍于漉水对岸按兵不动。〕
说着,女子还困惑的笑了笑。
〔而且正于对岸积极的建造堤防。〕
〔这是怎么回事?〕
六太不禁心想─现在才想收买人心吗?不过值得庆幸的─战争尚未开始。
〔您可以下床走动吗?〕
六太点点头。但事实上,六太仍感到强烈的眩晕。可现在并不是让六太能躺着休息的时候。正当六太想走下床时,他瞬间愣了一下。
──一定得在战争开始前想个法子阻止才行。
但六太心里却没有任何可行的方法。
突然,女官将一件外衣披于六太肩上,接着扶起六太的手帮他穿上袖子。六太则是顺从地的让女官替他着衣,一个冰凉的感觉自六太额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