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还持续增加中。〕
〔那么──我来问你!〕
斡由声音中明显透露出怒气。
〔你要我怎么做?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你难道不明白吗!〕
〔请让微臣再次出使关弓。微臣定会以命相搏保全卿伯的性命。〕
〔你想用金钱买我的性命吗?──别开玩笑了!〕
白泽缩起身子,平伏于地。
〔....胜负还未决定。如果现在临阵脱逃,那如何说服城下的州民。就跟人民明说吧!到厎是谁违悖天理!是谁紧抓着玉座不放却不理朝政的!──我说的有错吗?〕
〔卿伯...〕
〔有理的是元州。只要向人民说明就会明白。──我的确是做出绑架台辅此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但台辅并没有请求我让他回去,而是认同我所说的话,自愿留在元州的。〕
〔...遵..遵命。〕
〔我也不想使用这种手段。但攻入关弓会造成许多人民的困扰。更何况以元州目前的兵力也无法进行远征。只要对人民说明就能得到谅解吧!我也不愿让正在服刑或是开垦农地的农民们,拿起武器上战场啊!〕
六太心想──血腥味真重。就好像投身于血泊之中般,围绕于周边的血腥及尸臭怎么拂也拂不开。
海浪不时微微地传来,浪花轻拍着岛上海贼护城的沙滩,不时也将一些尸体冲上岸。由于村上水军已攻进附近海域,即使城中的人想将尸体好好安葬,却也是无力为力。村上水军虽摆明非取下敌方将领首级不可的气势,但也明白──如果轻易接近海滨,只会增加由城里所投出的石子及箭矢所伤的负伤者。
岸上尸体的腐臭味,混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随着风自海边吹送城内深处。六太闭上眼,不停地摇着头,企图能用这个举重来拂去空气中的血腥味,接着无力的看着自己的脚。这几天来,六太持续发着不算低的高烧。正当六太深叹口气时,一个明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什么啊!你还没逃走啊!〕
在这种情势下还能说出这种话的,除了尚隆外绝不做第二人想。六太转过头,尚隆正如六太所想的,肩上扛了把太刀站在六太身后。
〔亏我还好心为你着想,特地叫人送了跑路费给你说。真是个不懂别人好意的小鬼啊!〕
好不容易自陆上逃到岛上护城的人们,此时都露出害怕的表情,肩并肩地缩在一起。其中有几个人靠在尚隆旁边,用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尚隆。尚隆则是轻挑着眉头。
〔──怎么啦?干嘛一脸悲壮的表情,会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放轻松点!〕
六太却对这句话发出轻声的责难。
〔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虽是不负责任,但却是事实啊!反正结果都是相同的,那又何必操那么多心。〕
说着尚隆朝视线方才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三名老人笑着。
〔不要那么僵硬,到时如果要跑,脚可是会不听使唤的。放轻松点,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听到尚隆所说的话,老人们安心地吐口气。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就安心吃饭吧。我已准备好逃离的船只,如果到时你们饿得跑不到小船上,那就白费工夫了!〕
没想到尚隆竟会对这些看来没什么体力的老人这么说。但老人们却似乎因尚隆所说的话而感到安心,低声笑着说“老头子们还摇得动桨呢!”
尚隆则是扬手笑着回应“那就好。”
〔如果还需要什么就直说吧!没有万全的准备,想做什么也都办不到啊!〕
一名老妇人揶揄的对尚隆摇手笑着说“真是个散漫的人”后,尚隆朝着城角的瞭望台走去,六太则慌张地跟在后头。
〔等一等──〕
〔干嘛!别跟过来会比较好,这里有时会有村上那边射过来的箭。〕
〔有胜算吗?大家都能逃掉吗?〕
〔怎么可能有胜算!沙滨都被敌军包围了,连退路跟补给都被切断。〕
尚隆看向陆地,在之前敌方的火攻之下,城下村里所飘扬的旗帜之中,现在仍夹杂着薄薄地硝烟。
〔要我们反攻的话,距离也太远了不是吗?对方现在只要下令士兵们按兵不动,仅仅包围护城,接着等城里的物资耗尽就行了。──对方现在就是耐心等着我们坐以待毙。〕
〔还有兵粮吗?〕
尚隆面露苦笑。
〔没有了!先前还有自陆上运来的存粮,不过再怎么省吃俭用,也顶多只能撑上半个月。所以之前我才说要提防后方的,父亲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兵法!〕
尚隆的父亲跟尚隆正好相反,是个非常喜爱风雅之事的人。为了整肃家风,还特意自京城里请来教师,教导管弦及歌舞。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尚隆母亲及尚隆的侧室们都是自京都所娶来的女人,而尚隆的正室也是如此。只有尚隆一人是这其中的异端。
〔──但是,由于人数急遽增加,现在连半个月都撑不过去了。无论如何都得在断粮前让所有人都逃出去才行。〕
说着尚隆脸上浮现出苦恼的表情。
〔虽然我都说要投降,但村上家那群混帐,竟连个回音都没有!看来他们还真是有自信。──算了!那群人可能也明白身为海贼的骨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