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帷湍。
〔就让我仔细瞧瞧吧!〕
帷湍呆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会儿,接着被护?#123;的小臣拉出宫。当时的地官长大司徒立刻免除他的官位,并命令他回家反省,等候国王所下的处分。
虽然帷湍并没有想逃跑的念头,但大司徒还是派兵把守于帷湍家门之前,即使想跑也无技可施。
就在被大司徒处以在家反省的第五天后,敕使带着敕命前来帷湍的家门前。除了官复原职外,更被拔升为遂人。呆然的帷湍在升殿晋见国王时,只听见国王对着帷湍笑着说"真是个冲动蛮干的家伙。",并亲赐"猪突"二字为帷湍的别字,自此沿用至今。
〔──我当时还不过是个连官位都没有的小官,但听到大夫的传闻时,着实吓了一跳。〕
帷湍抬起一张严肃的表情,看着脸上正浮现莫名笑意的朱衡。对帷湍而言,或许外人会把他的一时冲动,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笑话题,但帷湍本人是相当认真的,他当时是真有一死的觉悟。
但当初那名令帷湍死心塌地献出忠心及敬畏的国王,曾几何时其令人敬畏的地方完全消失无踪。想想一个把钱输光,连自己都得赔进去以劳力还债的国王,还值得自己为他效忠吗?
〔想到我曾为了他的心胸宽阔而感动万分,就觉得自己笨得可怜!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阔,而是他本来就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个性。〕
〔帷湍大人,您说话能否谨慎些?现在您是个有身份的人,请不要忘了您对陛下应有的礼仪。〕
〔──我最不想听你说教。〕
帷湍瞪视着朱衡。朱衡本是春官之一,是隶属于内史之下的下官。当国王巡视内史府时,朱衡对着国如此说。
"微臣已替您想好谥号,兴王亦或是灭王。您是想成为振兴雁州国的国王,亦或是毁灭雁州国的国王。"
面对帷湍的指摘,朱衡轻轻笑了笑。
〔这么说,是大夫学我啰!再怎么说,好像用这种方法才容易出人头地。〕
〔你弄错了吧,那是王上登基第三天后发生的,那时我还在家中反省。〕
〔是吗?哎呀!年纪大了,有些事难免忘记。〕
帷湍看着朱衡平静无波的表情,心里则是暗骂着"你这家伙!"。外表上看来,二人虽然年轻,但那也只是外表上,真实的年龄早已不复记忆。
──当时的国王回答朱衡,二个我都讨厌。
朱衡之所以会有如此无谋的举动,其动机与帷湍有所差异。朱衡本身当然也有一死的觉悟,再加上自己并非国官,而是身为国官的内史所雇用的府吏。这样的自己直接向国王进谏言,一旦惹怒国王,就只有死路一条。
〔二个我都不喜欢,用那种千篇一律的谥号,不觉得挺难为情的。〕
国王将视线转向朱衡说道。
〔身为史官,你的文才就只到这种程度?拜托你再想个利落好听的谥号。〕
〔呃这──遵命。〕
〔或许,你并不适合当史官吧?〕
当朱衡怀着一颗羞耻的心情想着"或许是吧"时,一名敕使来到朱衡面前。正想着自己终于要被解任处罪,却被内史中位居中官的御使召见,自此便出任秋官朝士。
〔──我跟你能成为陛下的侧近之臣,除了陛下那毫不在乎的个性外,也说不定他就是喜欢像我们这种有话直说的性子。〕
听到帷湍说完话的朱衡,脸上再次浮现笑意。
〔或许真是这样。〕
突然,自走道另一头所传来的脚步声,令朱衡原本满是笑意的脸变了变表情。
迎面走来的是冢宰及其手下的府吏。朱衡及帷湍依循礼制退于一旁,低头行礼让冢宰一行人通过。这时,一个声音自二人上方传来。
〔喂!这里可是通往内宫的道路!〕
一名府吏对朱衡发出质问。
〔你们在此徘徊做什么,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朱衡与帷湍并没有回应。依礼制,准许升殿及进入内宫的官员仅有少数。以二人的官位而言,本是无法进入内宫的。但二人皆持有国王所亲赐的特权,自然会招惹来一些官员妒嫉的闲言闲语及恶意中伤。朱衡与帷湍也早对此感到习以为常。
〔你们可知自这里走去就是内宫?〕
帷湍简短回答了声"是"后,冢宰则是深深叹息。
〔这就没辨法了。那么请你们不要妨碍到陛下处理政事。〕
〔但现在是陛下的休息时间。〕
〔我并非斥责你们妨碍陛下。真是的,也不知陛下在想些什么,难道就不能安静下来好好处理政务。〕
〔那可得等到一些专门带着陛下游玩的贼臣消失之后吧!〕
冢宰边用嘲讽的口气走过二人面前后,便领着府吏往位于东边的宅邸走去。
等到脚步声消失于走道的另一端后,帷湍抬起头,脚则是用力朝地上踏去。
〔不知谁才是奸佞贼臣,你这个用金银向枭王买官位的小人!〕
朱衡则露出苦笑。帷湍称对方为奸臣是一点也不为过。自枭王失道后,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