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就把活动硬塞给别人,但是最重要的计划完全没有确定,结果总是让其他人帮她处理,然后本人只是「嘿嘿嘿」傻笑。
没计划、没能力、没邪念、没思考还没大没小……根本什么都没有,简直像个会讲话的任性婴儿,是我无法理解的人种。
然后这个乐观过头的少女,总是对不参加任何活动的我有着莫名其妙的开心,这已经不能叫多管闲事,根本就是严重的干扰行为。
我避开她那实在太过直率而没办法直视的视线回答:
「是吗?如果你要自称是我的朋友,看到我不想去玩就不应该强迫我吧?」
「你在说什么!哪有人会不想跟朋友去玩的!」
「那是你的价值观,这个世界就是有不想跟朋友出去玩的人。」
「啊,你刚刚说我是朋友了!耶——!朋友朋友!」
樱野同学抓着我的手在一旁跳跃……就连已经铁了心要客观看待一切的我,都忍不住有点不耐烦。居然有人如此无法沟通,没办法的我只好配合对方降低自己的水准:
「如果要照你的理论来说……好吧,我跟你根本不是朋友的关系,就算一起去玩也不好玩,这样你理解了吗?」
「那就一起去玩交个朋友吧!这样就会好玩了!」
「…………」
已经懒得回应了。我确定她是个距离能够正常交涉非常遥远的对象,所以决定直接忽视,转头看着窗外。
「嗯?怎么了吗?啊、该不会天上有幽浮吧!?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喂、你突然爬到我桌上做什么!内裤都走光了!」
樱野同学突然把半个身子爬到我桌上探出窗外,抬头看着天空。我赶紧压着她的裙子,避免她的内裤对全班公开的事态……呃、为什么我要帮她……大概是看到臀部出现在眼前,下意识就帮她遮起来。
不过樱野同学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找了一会儿幽浮之后,才爬下桌子开始抱怨:
「红叶同学骗人!根本没有幽浮!」
「不,我根本就没说有幽浮,我只是看着天空。」
「为什么?」
「问我为什么……我只是看着天空发呆,你管我那么多。」
「红叶同学喜欢看天空吗?你又没有住院?」
「啥?住院?」
已经搞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怎么会有人这么说不听。
我用力叹口气之后回答:
「总而言之,我就是觉得看着天空都比跟你讲话有意义。」
「你说谎,红叶同学明明就很有精神。」
「什么?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有精神就不能看着天空吗?」
「嗯。」
看到她毫不犹豫地点头,让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班上其他竖着耳朵偷听的同学也对樱野同学意义不明的发言露出苦笑。
我觉得有点头痛,决定随便说几句话敷衍过去:
「那我不看天空,发呆看风景就好。」
「那也不行。因为红叶同学精神很好。」
「……不好意思,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为什么?明明红叶同学跟我都能走路嘛?可以去很多地方,可以跟很多人讲话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一直看着天空跟风景。」
「谁规定能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那么我也可以拿刀乱挥到处伤人,难道这种事也非做不可吗?」
老实说我已经有点火大,忍不住举个很残忍的例子反问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然而她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地回答:
「那种事不好玩所以不做也行。不过好玩的事就一定要尽量做才行!」
「那是谁定的标准?或许你不知道,我满喜欢虐待别人的。看着别人痛苦的模样,其实是很愉快的。」
我露出冷冷的微笑,此时动摇的反倒是班上其他人,而不是樱野同学……其实这说不定是我的真心话,可能是园中时代的反弹吧。因为那时候总是专心在自我防卫,真正的本质直到最近才显露,所以我的话比以往更加冷酷。
就算这样,她还是一点都不在意:
「是这样吗?那你可以欺负我没关系喔。」
「……啥?」
这家伙在说什么?面对呆住的我,樱野同学还是带着同样的笑容回答:
「因为红叶同学觉得那样很有趣吧?那么我被你欺负也没关系喔。反正我也觉得跟红叶同学打打闹闹很有趣,这样就是朋友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渐渐对这家伙天真无邪的笑容感到恐怖。虽然班上同学似乎只当成「樱野同学又在胡说八道了」的程度……我的背脊却感到一阵凉意。
好恶心。
我不禁这么觉得。本以为她只是个天真无邪微笑、友善地主动攀谈的乐观少女。不过……我现在打从心底觉得这家伙的笑容很恶心。这算什么?已经不是天真无邪可以解释的程度。
这家伙很明显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