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好似地震的声音。利厚也察觉到了动静。
「声音来自深处」
两人在湿润的钟乳石中间谨慎前进,随着接近深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嘈杂。家齐和利厚背靠在岩石上,从死角向前方窥视,结果令他们哑口无言。
在广阔的地下空洞所形成的平原中,数以千计的庞大奥客群分成两股,正展开着激烈的战争。
「何等令人生畏的数量」
「大奥客的奥客拥有非比寻常的繁殖力」
「可是,奥客之间为何斗争?」
「将军,这正是大奥客的精髓所在」利厚凝重地说道。「江户城大奥客……其本质乃是尔虞我诈权谋术数的战场。依老臣判断,依岩壁为居城据守的一方是上﨟御年寄笔头·姉小路。而攻城方的军团为上﨟御年寄·飞鸟井。这些大奥客的强权女中为争夺大奥客的统治地位,无时无刻不在设计陷害对方,上演着阴险毒辣的权力斗争」
飞鸟井军团向岩城开弓,数不清的箭矢飞袭而去。
「不是战争?」
「是权力斗争?」
「太惨烈了」
「毕竟奥客是残忍的战士……。常听说,她们原本就是食人种族,其粗壮的钩爪和滴着唾液的牙齿上,沾满了同伴的漆黑血肉」
「你是让余跟那种鬼东西同床共枕?」
「一切为了传宗接代……」
「别以为搬出传宗接代一说就能为所欲为!」
家齐盛怒之下拔出了剑。
「将军大人息怒,这里是殿内啊」
「是洞窟」
利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向后退缩。但此时,一颗小石子被他的手碰掉了下去。下方正在战斗的一名奥客发现了家齐他们。
「布噜啊!布布布嗷嗷嗷啊啊啊!」
「糟了,将军大人被发现了」
「唔」
奥客见们到家齐,齐刷刷地咆哮起来。怀上将军的血脉,掌握大奥客的霸权,乃是至高无上的目标。原本彼此间丑陋争斗的奥客们顿时化作统一的整体。高台车在军团中央飞驰而来。台上有一个安有钩爪状义手,体型格外巨大的奥客。
「那家伙是……」
「莫、莫非那个奥客……!是掌管大奥客所有一切的大首领!御台所·广大院笃姬!」
「嚯噜布嗷嗷嗷嗷嗷!!」
残酷的御台所发出猛烈地嚎叫。笃姬挥下钢铁钩爪,部下的奥客们将某种东西投向家齐。那是本来养在中庭水池中的,家齐十分宠爱的锦鲤。锦鲤的侧腹烙上了令人憎恨的五个大字「广大院笃姬」。这是在主张,自己才是大奥客的主人,自己才是江户城的主人。
「嚯呼呼呼呼呼!」御台哼出可怕的声音,对家齐嗤之以鼻。
「你这鼠辈」
家齐激动之下拔出双剑。
「将军请三思,我们寡不敌众!」
「你死我活!」
家齐翻越岩石,跳了出去。与此同时,笃姬也煽动众奥客消灭家齐,向家齐发起冲锋。若将将军消灭,何谈留下子嗣血脉,然而名为奥客的生物智商惨不忍睹,根本想不到这些。
「嚯呼呼呼嗷嗷嗷嗷嗷!」
将军的身影被奥客的浪潮所吞没。家齐的战吼与笃姬的咆哮来往交错。那些飞溅的血液染遍地底洞窟的黑暗,早已已分不清都属于谁。利厚面对奥客的海洋,茫然自失地杵在了原地。他想去解救将军,但奈何体躯年老力衰。
利厚静静旋踝,在绝望中离开了地下洞窟。
没能得到子嗣,连将军本人也消失在战火之中。留给无力老中的,唯有切腹一途。
回去的路上,途径的御铃廊中,倒着被斩而濒死的奥客。
「布唔……咕……杀了我……」
据后世记载,第十一代将军德川家齐的精力旷世罕间,在位五十年间诞下五十三名子女,其繁殖力已抵达人外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