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都会化作泡影”对吧」
我打破了沉默。
「可是……前辈你自己的“声音”,却并非如此」
她挑了下眉,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一般,表情变得冷酷了起来。可是,见她迟迟不开口……我便说了下去。
「对壮亮而言,前辈你的声音,一定是真实的。一定是永不褪色般的真实」
「怎么可能会有东西是永不褪色的呢,当然,你可以产生这样的错觉就是了」
「即便如此,前辈你给壮亮留下的东西也是那么的真实。而想要再听一次那天籁之音的壮亮的心情,也绝非是虚伪」
「安藤的心可能是这样,但是他所深信不疑的我的声音,可不是真实的。我也不过是在追寻着谎言罢了。那声音,也只是一个追寻谎言的女人所发出的,虚伪的声音」
「谎言究竟是什么呢。前辈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念叨着这个。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未曾去触及,而是不停地念叨着谎言谎言的。对前辈你而言,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
回过神来,我已经跟前辈争论了起来。
「为什么就不能被前辈你的“声音”所感动呢?为什么就不能去相信你的“声音”呢?」
听到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前辈吊起了眉梢,说道。
「因为我所演奏出来的那些“声音”,全都是虚假的啊!而谎言会背叛、伤害相信它的人,让曾经深信不疑的人感到绝望……所以……」
「所以……你就要对自己说谎吗?为什么只对自己说谎呢?」
听到我这么说之后,前辈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惊讶地半张着嘴,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因为比起伤害自己,伤害别人会更加的恐怖对吧」
「不……不是的」
「前辈」
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
身体有些在发抖的感觉。对于踏进前辈内心深处这件事情,果然非常的恐怖。
我很清楚,前辈并不想我去这么做,而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的恐惧。
可是……有些事情,如果你不强行地去伸手去碰,那么便永远都无法握在手中。我再清楚不过了。
「被某些东西所背叛、所伤害、所绝望。于是,你不想再让任何人……再次品味到这种感觉是吗?」
我声音颤抖着这样说道,前辈双目微张,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不」
「可是,在你这样逐渐疏远他人的同时,你自己不也在一点点地受伤吗?随着你不断地欺骗自己、背叛自己,你不是已经察觉到了吗?」
「……不是的」
「其实……你还那么地热爱着音乐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
前辈嘶吼着。车库的墙壁也在跟着颤抖。
「不要在这里装得自己很懂的样子啊!你到底是哪里懂我了?居然说这种话!」
「因为前辈你没有排斥和疏远我们。你也没有阻止我来练习架子鼓。如果你真的已经厌恶了音乐,如果你真的再也不愿回想起来的话,那么你就不会把这个地方借给我们去练习了」
「我只是觉得比起在这里吃灰,还是让想用的人拿去用会比较好而已」
「可就是因为你让我们用这里来练习,才会再次跟壮亮扯上关系的不是吗。前辈你不是因为这个而饱受困扰吗?」
听到我这么说,前辈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
「前辈你其实并不讨厌音乐的。只是……你很抗拒自己去演奏音乐而已。所以,你对壮亮的回答,也只能是“我不干”,而不是“我不想干”」
前辈不停地摇着头。虽然像是想说些什么,可她又只是半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下定了决心,这样说道。
「前辈你……不过是在钻牛角尖,赌气觉得以后都不想再弹贝斯了而已」
我的话让前辈惊讶得眼睛都在剧烈地动摇。
果然如此啊。
「你最害怕的……难道不是有人一直跟你说“继续弹下去吧”,说得多了之后你自己就真的想要重新拿起贝斯了吗?」
名越前辈的视线有些心虚地在车库的地板上飘忽着。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跟浅田你辩论,还真是赢不过呢」
前辈这么说着,自嘲般地笑了。
我只是淡淡地摇头。
「这和胜负无关」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讨厌的。被你那些赤裸裸的话语所逼迫着,不知为何连我自己的真心话都被带出来了。我真的怕了你了……」
前辈一副投降般的模样摆着手,从吧台椅上下来了。
「也许真的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可能只是不想被别人觉得自己还想重拾音乐吧」
「……那这也就是说,其实你心里,是有着想要重拾音乐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