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样没有回应,所以我擅自进了房间。泰明一如平时,背对著我,坐在书桌前。
仔细想想,知道家教要来,乖乖坐在书桌前等候,已经很了不起了。换作真的无心念书的学生,说不定会坐在床上,更糟的甚至躺著。
「你好。今天你爸爸在家啊!」
「你好。」
总之,今天也多少念点书吧!
我从闲聊顺势引导,打开了数学参考书,指定页数。时间限制是十五分钟。
泰明和上周一样不情不愿地解题。说归说,他的笔动得比上周快。我观察了一会儿,还不到十五分钟,他就把习题写完了。
似乎不是因为有干劲。上个礼拜和这个礼拜,他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这么说来,代表数学是泰明的拿手科目啰?
「这么快就写完了?来,我来检查。」
我用红笔批改。数学对错分明,基本上就是列出算式,导出唯一的正确答案。
国文就得从各种观点审视对错。尤其是问答题,还会有满分十分得四分这种只拿到部分分数的情况。
对错分明的数学,和对错界线模糊的国文,完完全全表现出文组人与理组人的差异。理组人重视结果与效率,文组人则是重视过程与心情。
活到20岁,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在这个社会上,理组人的工作需求比较大。当然,也有弃理从文、兼具双方面能力的人。
「泰明是理科比较强吗?」
「考国中的时候,我的数学偏差值是65以上,国语大概是60左右。」
「看来你比较偏向数理型。」
「我铁定是理组的。我不太喜欢文组的科目。」
「以后应该跟爸爸一样,很适合从事开发车子的工作吧?」
「哎,谁晓得?」
我想起上个礼拜感受到的不对劲。这股异样感从何而来?
「今天爸爸在楼下。你们平时难得见面吧?」
「嗯。」
今天我本来打算跟他聊聊爸爸的事,但他似乎兴趣缺缺。我试著回想上周的对话。
上一堂课的气氛很热络,却有某个地方不太对劲,就是爸爸的话题。唯独对于这个话题,泰明表现得兴趣缺缺。我不记得细节了,但就是有这种感觉。记得谈起氢能车的时候,泰明明明还很健谈。
对,我渐渐想起来了。后来妈妈送我到横滨站时说的话,放大了这股微小的异样感。
透过和妈妈的谈话,我得知泰明很崇拜父亲;那么为何谈到爸爸时,他的反应却是那么冷淡?
原来一直梗在我心头的就是这个疑惑啊!当然,或许青春期的男孩原本就是这样,但我还是无法拂去这股异样感。
总之,若是继续谈论爸爸的话题,好不容易打开的心房铁卷门搞不好又会关起来,因此我不再谈论爸爸的话题了。如此这般,过了两小时,课程结束了。
有别于上次,这次的课程是在不完全燃烧的状态之下结束的。虽然遗憾,今天还是先回家吧!我离开了泰明的房间。
下了一楼,今天居然是爸爸要送我一程,虽然惶恐,我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车上的十五分钟,是报告泰明上课状况的宝贵时间。
爸爸动作俐落地做好准备,打开了车库的铁卷门。接著,我们坐上了车子。
「今天我叫泰明解数学题,他都答对了。泰明比较偏向数理型吧?」
「他考国中的时候,最拿手的科目是数学和自然。如果继续保持,或许以后真的会朝数理方面发展。」
「爸爸也是理组吧?开发汽车感觉上就是理组的领域。」
「是啊,我是理组的。内人是文组,泰明大概是遗传到我吧!」
爸爸一脸开心地回答。他应该很爱家人吧!对于单身赴任的他而言,偶尔回家的短暂时光定然十分宝贵。
「爸爸回家,泰明一定很开心,可是您却拨出宝贵的时间送我到横滨,真的很谢谢您。」
「不,今天我突然回家,内人和小犬应该都很头大吧!原本是预定下周回家的,明天我又得回去工作了。」
「您真的很忙呢!我知道了。下次见面之前,我会把名片做好的。」
「不不不,不必勉强做名片!」
我在横滨站下车,搭乘电车回家。
肚子饿了,但我现在没有心情慢慢用餐,便在站前商店街的牛丼店里草草解决了事。
泰明对爸爸的话题表现出的反应令我耿耿于怀。
回到家以后,我依然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当然,我知道青春期的男孩不会轻易地称赞父母与表露好感。还不到21点,这个时间应该不算失礼吧!
我这么告诉自己,打电话给泰明的妈妈。
『喂?』
「这么晚打电话给您,很抱歉。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
『哎呀,是什么事?泰明做了什么吗……?』
「不,不是的。泰明和爸爸之间最近有发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