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吧。
除了町子之外,还有五道视线朝着这里看来。秋生开始依照距离远近,逐一记下他们给人的印象。由于现在实在不方便拿出笔记本书写,所以她打算先记在脑子里。
首先是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女性,年纪大概是三十五至四十岁左右。高高盘起的头发以及鲜红色的小礼服,散发出浓浓的上流社会气息。脸上的妆看起来有点浓,大概是在意年龄的关系吧。
不过最明显的,还是在这个距离之下依然可以闻到的淡淡香味。感觉应该是源于动物性的香气,让人印象深刻。当然,多少有点不好的印象。
接下来,是一个紧紧靠着墙边站立、贴紧到让人怀疑是不是背后黏在墙壁上的男性。年纪大概是三十岁出头,身高和绅堂差不多高,身上穿着茶色的西装。瘦削高跳的体型和国字脸,让人不禁联想到蝗虫或螽斯。
站在这个男人的后方不远处,在桌子旁边双手环胸看向这里的人,是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书生打扮,配上镜片稍小的眼镜。由于身上的服饰不同,给人的印象也十分迥异,不过五官和西装男子确实非常相似,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兄弟。
然而相较于西装男子是以某种冷眼旁观的眼神望着这里,书生则是皱着眉头,看似极度不快地瞪着绅堂。
另外还有一个少女,坐在一张附把手的小小椅子上。年纪大概比秋生稍大,约十六、七岁。蓝底白色领口的洋装,还有一头长发,看起来相当清秀。和身穿小礼服的女性相似的细长大眼,是这里唯一朝着秋生看来的目光。
「啊……」
两人四目相交。当秋生还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已经先尴尬地转开了视线。
若是换算成时间,至此大约过了几秒钟。在秋生大致记住了所有人的印象之后,端正坐在大厅最深处的人物开口说话了。
「感谢你们前来。我是贯间菊臣,绅堂老师。」
年纪应该已经超过六十五岁。以这个时代的感觉来看,已经是惊人的高龄了。别说头发,就连浓厚的眉毛和长长的胡须都是白色的,刻划在脸上的皱纹,让人感受到他经历的岁月之厚重。是一名非常适合男性正装和服的老人。
贯间菊臣老先生,从一张厚实的单人沙发上站了起来。可能是不良于行吧,随侍在旁的町子立刻扶住了他拄着拐杖却依然摇摇晃晃的身体。
其他四人,也就是贯间宅的家人们,只把这一幕当成「一切如常」,冷眼旁观。他们的态度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协调,但是却让秋生觉得有点落寞。
(家人之间的关系不太好吗……)
虽然没有人表现出露骨的态度或言词,但就是有这种感觉。绅堂应该也感受到了某种东西,因为他用只有秋生听得到的声音,轻轻哼了一声。
「当家亲自出面迎接,实在不胜惶恐……也希望各位之后能够多多指教。」
「是吗?那么我先告辞了。反正正式介绍可以之后再说对吧?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再随时过来找我吧。」
听了绅堂的社交用语,西装男子态度干脆地这么说,随后便离开大厅。摆明了就是完全没兴趣的模样,但是看在秋生眼里,他的步伐似乎带有某种焦躁的感觉。
其他家族成员也像是被西装男子的态度带动一般,各自说了几句简单的话、稍微点头致意之后,随即离开大厅。露出高雅笑容的小礼服女性,散发着不太高雅的香气;书生则是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脸;洋装少女向绅堂行了一礼后,又朝着秋生瞄了一眼。
所有人的步伐动作,看起来都跟西装男子有点相似。
(好冷淡的家人啊……)
绅堂和秋生是以当家亲自招待的客人身分前来。主人们应该在这个地方待久一点,感觉会比较得体,可能是因为感情真的很差的关系吧。
另一方面,完全不制止家人离开大厅的菊臣老先生则是边拄着拐杖,边来到绅堂面前。
「真是惭愧。他们大概都因为这次的事件而有点心浮气躁吧。」
看着愁眉深锁的菊臣老先生,绅堂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露出苦笑。若是平常,他应该会伶牙俐齿地至少回答一句玩笑话,不过他本来就对于菊臣老先生说的「这次的事件」没什么兴趣。
(还没有进入状况呢。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老师能更配合一点……)
内心的叹息,让秋生的眉毛微微垂了下去。仔细一看,发现站在菊臣老先生身旁的町子也露出了类似的表情。看来町子对于绅堂丽儿的了解程度,似乎远远超过秋生的想像。
(也对,毕竟老师还是过来露脸了,就表示关系应该相当亲近吧。)
绅堂姑且装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切入正题。
「那么,请让我询问关于那封恐吓信的内容吧。」
●
大概在十天前,来了一封指名送给贯间菊臣的信件。
上面没有寄件人姓名,也没有贴邮票。信件内容则是针对贯间菊臣的威胁文字,写着:
——若是不在下个满月之前辞去当家一职,并放弃所有财产退隐的话,你就会没命——
「这实在是一封非常诡异的恐吓信……的确,您的家人会如此焦急也是情有可原。」
读完恐吓信之后,绅堂把信件拿给秋生。得到他的允许后,秋生便拿出了爱用的笔记本,将信中内容,以及她注意到的小细节,一一写了下来。
(字写得不是很漂亮。是故意这样写的吗?纸张看起来倒是相当高级……)
秋生把自己的印象,连同现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