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才媛篇 贯间宅多人同时发起之杀人未遂的未遂事件

;共同行动的时间已经超过一年以上,像现在这样和绅堂一起在同一个房间过夜,也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秋生自己都觉得该是习惯的时候了。

  可是秋生怎么样也办不到。脑子明明知道自己不需要觉得狼狈,但是在这层意识之下仍不断骚动的感觉,还是拿它没辙。而且这种感觉还会一直持续到进入被窝、闭上眼睛为止。

  (我想应该不是觉得危险的关系。)

  秋生是个芳龄十四的少女。和年长的男性单独共处一室,脑中的妄想会朝着不能说是正常的方向膨胀,这也是情有可原。但是长久以来的经验,已经让秋生非常清楚自己不需要对绅堂感到这一类的担忧。

  绅堂拥有许多华丽美艳的女性关系,他对筱崎秋生也同样维持绝对的绅士态度。秋生从来不曾质疑这份安心感。

  那么,现在这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最近的秋生真的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秋生每次都把我逗得很开心呢。」

  「啊?」

  听到绅堂突如其来的发言,秋生应声回头,这才发现绅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望着自己的背影。

  看着无法了解自己话中之意的秋生,躺在床上,用手撑着下巴的俊美青年「嗯」了一声,像是自我确认般点了点头。

  「要是秋生干脆地说出『我已经习惯了』的话,那样反而让人觉得有点无趣呢。毫不矫饰的少女羞涩,最能让人一饱眼福啊。」

  「……请不要捉弄我。」

  秋生用力把头撇向另一边,不让绅堂看见自己的脸。因为她感受到自己脸颊突然烫了起来。

  相信一定是这一点害的。绅堂丽儿虽然是个绅士,却从来不隐藏他对秋生的好感。就算那份好感已经转变成恶作剧之心,就算秋生也还没成熟到能够正确理解对方的心意,但是这些都确实传达给内心深处等待绽放的蓓蕾了。

  现在,绅堂不会试图强迫那朵花开花。他只是一边等待蓓蕾成长,一边不时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感觉就像是畏惧着贸然地催促一般。

  说巧妙其实相当巧妙,但说笨拙确实也相当笨拙的,绅堂丽儿的爱情表现方式。

  「总、总而言之,现在必须先找到恐吓信的犯人。再这样下去,实在没办法知道后天晚上,犯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秋生真的很认真呢,就算我这么不认真。」

  同样也很喜欢秋生这一点的绅堂,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过去一把抽走秋生手中的笔记本。

  「啊……」

  「我看看……嗯,观察得很仔细呢。」

  「……是。」

  刚开始,秋生还因为「笔记本被看见很不好意思」而慌张起来,不过几秒之后,她就切换成「被夸奖真令人开心」了。从这一点来看,秋生毕竟还是把绅堂当成「老师」看待。

  「虽然秋生的观察多半还是以充满善意的角度为主——」

  绅堂也承认这一点更像是秋生的优点。

  「——不过对于这个家里的人,确实分析得很好。而且最后写下,这样无法锁定嫌犯的结论也很不错。」

  「感觉每个人似乎都有动机……」

  刚刚的害羞之情已然消失,秋生恢复成原本「助手」的表情。

  听了她的见解,绅堂先是点头「嗯」了一声后便说: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脸上随即露出已习以为常,又有些不怀好意的微笑。

  「您的意思是什么呢?」

  不知道的事情就要老实发问。面对秋生的问题,绅堂闭口沉吟了一阵子。

  「奢侈成性的长女,不仅为了报复被迫与丈夫分开之事,还希望拥有能够自由使用的财产。

  自称节俭的长男,想在继承当家位置之后整肃家风。

  过于大言不惭的次男,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而需要资金。

  容易钻牛角尖的孙女,因为单亲而感到寂寞的同时,又比母亲更加在意祖父赶走了自己的父亲一事……更甚者,她说不定怨恨菊臣老先生。」

  秋生分析的,是这四名家族成员的「动机」,虽然各自包含多种因素,但是绝大部分都能借由「菊臣退隐后」来实现。

  然而绅堂说了一句「这可难说」,视线移向一旁。

  「虽然多少有些家道中落,不过贯间家的资产仍然是十二万分地雄厚。就算子女们各自大肆挥霍,也应该还游刃有余。

  贯间贵臣说的危机意识啊,充其量只是对于晚餐桌上少了一道豪华料理的不满之情而已。口头上说得夸张,但是他也不曾想过自己的立场或生活实际上会受到什么威胁。

  简单来讲,他根本没办法想像自己流落街头的样子啦。虽然说了些担心家里未来的话,不过那和庶民的感觉毕竟还是天差地远。」

  语调听起来像是讽刺,不过也像是在取笑对方的孩子气。事实上,绅堂多半不认为贵臣的态度不妥,毕竟上流社会的人大多都是如此。

  「另外,关于贯间菊子的丈夫……老实说,我不觉得那会成为她的动机。你想想看,距离他们被迫分开已经过了十五年以上,她没有任何明确的理由选在这个时候翻旧帐。

  而且……你也看过她的房间吧?那里面根本不存在女性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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