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则是绅堂。
绅堂握住戴有戒指的手,以指尖摩擦着表面。刻在戒指上面的花纹,散发出光芒。
然后他呼唤对方的名字,唤着:「艾弗利特!」
「烟雾魔神啊……在这片极东之地,你还真是被人任意使唤了呢。」
「……?」
听到绅堂轻浮的口气,艾弗利特的眉毛扬了起来。看来它似乎产生兴趣了,至少比香坂的胡言乱语来得更有兴趣。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这个国家里没有你的信徒。真是让人哀伤啊,现在的你就跟无名之徒没两样。」
绅堂的言词,像是瞧不起对方一样轻浮,同时也让人感受到一丝亲切,感觉十分微妙。
无名之徒,也就是无人知道自己是谁,无人认识自己的名字。精灵的名字就等同于存在本身,所以艾弗利特现在的境遇和绅堂所说的一样,连原本力量的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
这一点被绅堂看穿了。被看穿之后,再用某种不正经的态度取笑对方,亦表示同情。那是拥有魔道此共通点的人特有的亲切感,是一种构筑于人道之上的感觉,类似安慰自己的同好。
「不要听他的话,艾弗利特!那个男的是诈欺犯!不要被骗了!」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对这个精灵的境遇表达同情之意而已啊。对吧,烟雾魔神。」
相较于尖着嗓子大叫的香坂,绅堂的脸上甚至隐约浮现微笑。虽然很难从他的话语和表情当中猜出他的真意,但是比起香坂,至少可以让人感受到绅堂的气度之大。
(……层次完全不同啊。)
从秋生的眼光来看,多少会带有偏心的成分,然而艾弗利特又是怎么看的呢?
魔神来回望着手中持有相同戒指的两人,双方都没有发挥出足以使它忽视意志的强制效力,也就是说,这场战争是看绅堂和香坂哪一方,能够用言词说动精灵采取行动的口舌之战。
「听我说,艾弗利特!解除了长达数百年的封印,让你从壶里出来的人可是我啊!」
「不过,办完事后马上又被关回去了吧?把魔神当成道具,你把自己当成所罗门王吗?」
「闭嘴、闭嘴!」
「立刻封杀自己不想听的话,看看这是多么肤浅的态度啊……也对,因为只能默默看着其他年轻男人和自己的妻子同床共枕,所以累积这么多怨气也是情有可原嘛。」
「唔唔唔!」
绅堂炮火全开地将香坂贬低至谷底,但是对于漂浮在眼前的魔神却是态度亲昵。
「你看看,不觉得他实在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吗?和过去率领你们的以色列王,还有那些自由操控你族人的人类们,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啊。
为了精灵的名誉,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了你自身的荣耀,听从那种人的命令实在是……哈哈,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啊。」
绅堂直到中途都还记得稍微修饰语句,但是最后却像是忍俊不住似地笑了出来。实在是恶劣至极的笑法啊。
然而下一秒钟,绅堂眯起了眼睛低声说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是不会让你自由的,而且也不会把你当成精灵缔结契约。只会在他需要的时候,把你当成道具放出来而已。」
「……」
持续保持沉默的艾弗利特皱起了眉头。它知道眼前这个人类在某方面十分狡诈,虽然知道,但是现在有比怀疑更需要优先处理的感情。
「你这家伙……肤浅的笨精灵!叫你不要再听那个男人的话,要我说多少次才懂啊……」
另一个紧紧咬牙、面孔扭曲、口吐秽言的人类。
艾弗利特原本应该一如自己象征的烟雾一样地自由自在,但却被那小小生物束缚住,这实在令人非常不愉快。
几乎已经是愤怒了,烟雾魔神对于自己的愤怒是非常诚实的。
对绅堂来说,要了解艾弗利特的心境,可说是易如反掌。接下来,他一边自觉这么做多少是在耍小聪明,一边继续说了下去:
「话说回来,要不要试试看呢?如果是真正代表王者权威的戒指,而且持有者也拥有足够资格的话,你应该是没办法伤及对方分毫的吧?」
引诱魔神的人类说出这句话。如此使尽地煽动对方,只为了做出总结。
「……如果不是那样,像你这样的魔神根本没什么需要畏惧。试试看吧!如果你的怒气真的无法抑制的话!」
囚禁着怒气的锁链,如今解放。
魔道即人道。即使是烟雾魔神,其个性的形成和人类差不多……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
艾弗利特缓缓回头,它的脸上流露出愤怒,怒火指向眼前这个依赖着赝品戒指,不断说出一些肤浅命令的矮小人类。
「怎、怎么会……等等,艾弗利特……服、服从王之权能!服从这个戒指!停下来!」
至今一直视为同伴,不对,应该是视为仆人的艾弗利特,目光直射自己,让香坂浑身抖个不停,不断后退。
先前烧死细井的时候,香坂自认为已经知道艾弗利特拥有的力量是多么强大了。
让一个人类瞬间化为黑炭的火焰。刚刚被绅堂躲过的火焰虽然也很惊人,但是和当初烧死细井尚幸的火焰却又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