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战战兢兢新娘的谜团缠绕的吉祥纹样 第二章 麒麟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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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与登位无望的垂峰后,日日哀叹,伤心欲绝。

  「仔细想来,朕的后妃净是如此女人。」

  即位后娶来的美姬,全为这天子身份蜂拥而来。

  无一人追求垂峰自身。

  「不过,这也无可奈何。便是女人,也不会心甘情愿嫁给这种男人。」

  头戴十二旈冠冕,却只得甘心做个皇帝备品的垂峰,哪有什么魅力。他正嘲弄般发笑,只听哗啦一声,热水当头泼来。

  「别突然泼水。吓人一跳。」

  垂峰拢发回头看去,却见危充华瞪回自己。

  「报您上次的仇。妾可是被皇后娘娘训斥,说妾把皇上留在寝室。还受了别人一通冷嘲热讽。」

  第二次侍寝,垂峰直到清晨才放开夕丽。他想确认。确认她与那群女人,那群乌合之众并无不同。确认她不值得牵绊他心意。

  结果适得其反。疑念愈深。她真不同于其他女人?

  (都怪她央求朕接吻。)

  不求黄金不求荣华,单求接吻,从未有过这样女人。危充华说出那种话,仿佛索求恋人之吻,令垂峰判若两人,心生动摇。

  自己都为这蠢事目瞪口呆。危充华并非对垂峰有意。只是为逃离失恋苦痛,进了绍景帝后宫。只是有垂峰这夫君,她想接吻,再无人可求。从召进御,俯首听命,只因无法违抗皇帝命令。闺中声声甘甜,只因这是妃嫔义务。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垂峰为皇帝,危充华为妃嫔。各自身负义务,必要尽责。即便毫无情分,亦要交合诞子。只为皇统不绝。

  即便知此空虚,空虚得令人断骨,也无法逃离。

  只要手足系在后宫里。

  「抱歉。」

  道歉言语脱口而出,顺畅得出人意料。

  「朕,决不再做你厌恶之事。」

  他本无须道歉。危充华的身体属于垂峰。垂峰能随时随地,随心所欲贪享她身体。连她生命,也听凭他予求予取。无论他将何等无情之举强加于人,自己也一无所失。只需身体相连。无须心意想通。自一开始,便不求谁真心。

  若真如此,为何——他正请她原谅?

  即便跪伏于地苦苦哀求,也得不到她怜恤,他明明一清二楚。

  「您、您倒也……无须道歉。」

  危充华低下热气温暖的脸。

  「……妾是劝您适可而止。毕竟过犹不及。一晚上,做、做太多次……怕伤及您龙体……闺房之事诚然重要,但夜晚亦是身体休息之时。若因为妾,令皇上睡眠不足,妾又要受皇后娘娘训斥。今后还请您自重……」

  垂峰自浴池中站起。轻触她火热面颊,窥视她润泽双瞳。

  「朕能吻你吗?」

  「……您、为何要问?」

  「朕答应过你,决不做你厌恶之事。若你不愿与朕接吻,朕决不再碰你的唇。」

  为何?为何他会如此渴求。渴求她的信赖。渴求她望着他,双目含情。

  (真是愚蠢。)

  顺利赢得她心,又有何意义?又能挽救什么?莫非深入骨髓的污辱罪孽,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情什么爱,力量绵薄。不过一时之梦。他清清楚楚。他心知肚明。他深知自己没资格渴求爱情。

  但他仍起了渴望。渴望她看着垂峰自己,而非有名无实皇帝。渴望她希求垂峰本身,而非他人,而非谁的代替。

  若真能如此,这空虚身体,像是带了几分价值。

  「……您太自私了。」

  危充华手抵在他胸前,攥成小拳。

  「您命令妾不得碰您,自己却说想碰妾。」

  「你想碰朕?」

  「……妾不想被单方面触碰。像是被当作道具,心中有些愤愤。」

  「朕不是当你作道具。朕只是……」

  害怕,这话未能出口。女人之手,最令他恐惧万分,这实在难于启齿。

  「不要碰朕后背,别处无妨。」

  「您受伤了,所以不想妾碰您后背吧……?啊、刚才、妾猛泼热水,给您伤痕泼痛了吗?还是澡豆蛰着了您了?实在抱歉。妾明知您身上有伤,还不小心……」

  她像是无意伤了人,面色痛苦,柳眉紧皱。他胸中突然一阵温暖。定是因为危充华替他担心。宛若体贴心爱之人。

  「你名字叫夕丽吧。」

  二人视线交缠,垂峰环过那柳腰,拉来身侧。

  「快允许朕,夕丽。允许朕沉溺于你的唇。」

  夕丽沉默不语。眼睫轻垂,小心翼翼,抚上垂峰的臂。纤细玉手描摹上臂曲线,登上两肩,滑向胸前。

  他急不可耐,夺唇吻上。怀中那纤弱肢体似已等得焦急,微微颤动。

  「妾是自愿嫁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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