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战战兢兢新娘的谜团缠绕的吉祥纹样 第二章 麒麟送子

。至多袒露下部。仅此足矣,可昨夜不知为何,脱了寝衣。

  他自是憎厌在闺中暴露自己真实之姿,亦是为遮掩背上刻下的责打伤痕。鞭子挥来瞬间的疼痛早已悄然无声,但污辱蓄积的苦涩仍历历在目。

  『我这样做,不是恨你。』

  母亲挥鞭后,定会在他新伤上抹盐。

  『我是爱你,才对你严厉。你要明白母亲的爱。』

  每当母亲的手在撕裂的皮肤上舔舐般滑动,垂峰便因剧痛翻滚挣扎。女人的手是垂峰恐惧的对象,亦是垂峰唾弃的污物。因此,垂峰在闺中不许女人触碰,闺外亦不碰女人之手。

  但方才,他并未感到嫌恶。不,或许该说,他未能感到嫌恶。危充华唇上,莫非藏有令人放松警惕的神秘力量。

  不料这女人竟如此危险。溺于柔嫩肌肤也不可失了自制,必要当心。

  「无朕许可,不要碰朕。」

  他连啄那艳丽红唇,低吼般私语。

  「只能朕碰你。你没这个权力。」

  想是觉出垂峰烦躁,他身下那雪色玉体微微战栗。

  「还能履行一次义务吗?」

  这不是询问。是命令。天子金口玉言,出口成真。

  「……能。」

  他压上她的唇,仿佛为封住那僵硬回音。

  这是为了生子。不论手段,只要令危充华怀孕,便皆大欢喜。无须相爱。无须交心。无风情月意,也可产下皇帝备品。所以,接吻本是多此一举。

  「……皇上,天快亮了。」

  第二次履行义务后,危充华倦怠挣扎。她拼命扭动逃离,却被垂峰圈入怀抱,渴求着唇。几度几度,永无满足。

  她并非他心爱娶来的女人。她不过政坛棋子,与其他后妃侍妾无异。与迄今为止的女人有何不同。危充华,不也只是个女人。

  (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如此劝告自己,吮蜜般如饥似渴,贪求着那甜美樱桃。

  芳仙宫——那是历代皇贵妃蒙赐的绚烂宫殿。

  「今早上真是难为你了。」

  待夕丽坐上椅子,尹皇贵妃沉稳开口。

  水榭凸至阔大莲池。宽广内院内,石楠开得正盛,初夏风吹如舞,摇曳着檐尖风铃,铃声清清。

  (受皇后娘娘训斥都成每日必做了。)

  今日朝礼,皇后娘娘又斥责了夕丽。

  『听说你昨晚把皇上留下了。』

  加皇后心情极差,令夕丽跪在脚下,冷冷放言。

  『彤史记录上,写着受宠到黎明。』

  一听此话,妃嫔众口嚣嚣。

  『到黎明!?那个冷淡的皇上竟……!?』

  『连段贵妃娘娘,也目送皇上深夜离去啊。』

  『皇后娘娘一夜也只受宠一次啊?真不知天高地厚。』

  一众妃嫔目不转睛盯来,夕丽面红耳赤,低了头。

  哪谈得上挽留皇帝,夕丽是遍遍哀求,恳请皇帝放了自己。

  但皇帝并未放过夕丽。

  ——你脱了衣服,就会唱歌了啊。

  甜蜜细语侵犯柔软肌肤,夕丽不知所措般捏紧被褥。

  (昨夜皇上真是奇怪。)

  初次进御时,夕丽自己宽衣解带,可昨夜一阵吻雨降下,夕丽眼饧骨软间,被剥了个一干二净。与初夜时天差地别,皇帝十分温柔。每每被他轻柔触碰,便觉身体某处渐渐脱力,几欲忘却这是妃嫔担负的义务。

  (……他定是觉得我这怪人稀奇。)

  皇帝厌恶夕丽触碰。若他心中有一丝爱情,想必不会说出这话。夕丽于他,不过房事道具。

  这倒不是伤了她。她入宫并非期待夫妇相爱,也深知自己并不特别,能越过三千佳丽,得皇帝宠爱。

  何况,她决非恋着皇帝。只是怀有些许好感,想着他或许是良善之人,与传闻迥然。

  仅是被皇帝拒绝,怎会受伤,可不知为何,胸中阵阵钝痛。

  她想接吻,他令她如愿以偿。尝到甘甜温柔的吻,像是尝到为心爱之人所爱的滋味。莫非,她是为这份畅快迷醉,不知不觉间生了误会。误会皇帝对自己有别种情意。

  真是愚蠢。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

  『妾没想着留下皇上。妾多次……』

  『不许狡辩。』

  加皇后怒气冲冲,下看向夕丽。

  『劝谏皇上不可为色所惑,是妃嫔义务。不加劝谏,强求圣宠,你身为妃嫔,毫无自觉。罚你自今夜起十日间,不得陪侍龙床。抄写女训书,想想该怎么做妃嫔。』

  『真严厉啊。』

  红牡丹盛放的绢布团扇掩住嘴角,段贵妃朗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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