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这么多白头富贵窗花……)
夕丽自皇帝身后,战战兢兢看向格子窗,倒吸一口气。嵌有玻璃的格子上,处处贴满白头富贵窗花。张张血红。每当黑暗中闪电跃动,便见红色窗花浮现,煞是惊悚。毛骨悚然之意自脚下爬上,勾得双膝不停颤动。
「……什么?」
「白头富贵?白头鸟指白发,牡丹指……」
「不是说这个。刚才,朕听到女人声音。说『明明我一直等你』。」
紧接着,不详闪电将视野染作全白。
其刻,遍布格子窗的白头富贵,已消失不在。
「怎么了?」
见夕丽瘫软在地,皇帝自身旁蹲下。
「你又看见什么了?」
开口不闻声,夕丽虚弱地轻轻摇头。
虽未亲见亡灵之姿,可恐惧一松,便浑身瘫软。
「没事。朕在你身边呢。」
夕丽被轻轻拥过,包裹在龙涎香气的怀抱中。
(……真不可思议。)
抱在皇帝怀里,便觉恐惧心绪渐渐淡去。
她嫁给他并非以心相许。毫无恋慕之意。可为何,他怀中如此惬意。温暖、亲切、令人安心,想一直被他拥抱下去。
第二次进御之夜同样。忆起幽灵恐惧至极,却渐渐在他怀中平了心绪。
(……可能因为皇上是温柔之人。)
自那夜以来,再未召夕丽到仙嘉殿。或许是在关照夕丽,毕竟她曾说不愿进闹鬼寝室。
(不过可能只是他对我没兴趣。)
这段日子,皇帝未命任何人侍寝。或许,他不想用仙嘉殿寝室。毕竟现身寝室的亡灵,似乎也令皇帝颇为挂虑。
「危充华……?你都怕笑了?」
看夕丽脸埋在宽广胸膛中笑出声来,皇帝诧异问道。
「妾想起来皇上是妾的胆小鬼同伴。」
「朕可不是胆小鬼。」
「骗人。您是因为害怕才抱紧我的吧?」
「蠢货。朕是看你面无血色抖个不停,过来安慰你。」
夕丽正为皇帝不悦声音发笑,突然眼前一片明亮。
「烛火自己着了。真不舒服。」
皇帝环视庙内。精悍侧颜浸透烛光,面带凶意。
「怎么了?」
正当夕丽默默凝视,皇帝注意到她视线。
「没怎么。」
「别撒谎。你明明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妾只是在发呆。没别的意思,您别在意。」
夕丽正欲站起,双足用力,膝盖却猛一弯。
「脚都软成这样了。」
皇帝含混笑道。夕丽怒上心头,挣扎再起。弯腰弓背也总算离地,可膝盖抖个不停,实在没出息。正欲直起腰身,身体又猛一踉跄。心中大惊之际,却被皇帝一把抱住。
「这样可爬不上净房了。」
耳畔响起带着几分嘲弄的声音。吐息轻轻地拂过,只觉面上一热。
他并未像之前那样,将自己扛到肩上。而是横抱入怀。宛若怀抱珍贵之物般轻手轻脚,小心翼翼。
(……他是,我的夫君啊。)
她已为他献上贞洁。妃嫔身份,余生不可弃。无法嫁与他人,亦无法恋上他人。不被允许离开皇帝生活。
(但我不能爱上皇上。)
皇帝天下第一薄情。后宫三千,期待他爱得诚挚,才是错得彻底。皇帝不是夕丽一人夫君。也不会单与夕丽比翼。所以,绝不可真对他动情意。毕竟无论怎样倾注真心,也成不了他心头唯一。
「等雨脚弱些吧。现在出去,肯定浇个落汤鸡。」
皇帝抱着夕丽在椅子上坐下。脸近在咫尺,夕丽不禁心中乱撞。
「你还在看朕。到底看什么呢。」
皇帝挑起半边眉,夕丽心音一颤。
「……再、再剪会儿纸吧。打发打发时间。」
夕丽忽地移开视线,伸手取纸。努力无视胸中高鸣。
(不是下定决心,再不对任何人动情吗。)
怎能恋上皇帝。今生失恋一次足矣。
「天镜庙也有女幽灵啊!」
风暴之夜过后,夕丽拖着乌龟脚步,走向天镜庙。
「肯定有女性幽灵啊。毕竟普宁妃死在那里。」
亡炎走在身旁,将常携身上的小型拷问具弄得咔哒作响。
「果然是普宁妃幽灵吗?可还有亲王幽灵啊。没准还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