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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子都会,您学不会?真可怜。」
夕丽以袖掩口假惺惺笑道,皇帝见此,双唇扭曲,似是不悦。
「不就用剪刀割个纸吗。又不是什么绝技。」
「那您挑战看看?可一定要让妾看看皇上的剪纸。」
「朕剪给你看。闪开。」
皇帝搡开夕丽般坐上椅子。折起红纸,捉住剪刀。沉默片刻,手起纸落。手法粗乱,颇令人担心。
「嗯,这是什么……?」
看着成品,夕丽歪起头纳闷。看去只像胡乱扯烂的纸片。
「看不懂吗?这是龙。」
皇帝将纸乱扔到桌上。似是大闹别扭。
夕丽用红纸剪个猫脸。
「可这猫脸没眼睛啊。」
「想要眼睛,只要从中对折,再对折,自折痕处剪入。看,剪出眼睛了。」
夕丽展开剪纸,便见猫脸出了两菱形眼。
「朕也行。小事一桩。」
皇帝学着夕丽剪下猫脸,剪出两眼。极为得意。
「下面剪这个。能剪出什么形状呢。」
夕丽在对折纸上打一纹样稿。皇帝沿线开剪。
「是莲啊。朕剪得还挺好。」
「那这个呢?这个有些难。」
「嗯?这什么。蝶……?花……?不对,不是。啊啊,是云纹吧。」
开始有些怄气,却渐渐来了兴趣。
皇帝一张张剪去。每当他剪不好大为焦躁,便立刻有夕丽指点诀窍。桃、柿子、金鱼、马……形形色色纹样步步告成,粗暴动作随之渐近细致,凝视手头的眼神也愈发认真。
「朕这孔雀怎样。是得意之作吧。」
皇帝自信满满,将成品展示给夕丽看。
「孔雀……?看起来像老虎。」
「好好看。这是头。这是嘴。这锯齿是羽毛花样……」
突然,视野一片漆黑。烛火尽灭。可并未起风。
「皇、皇上!?您在哪儿!?」
夕丽弓起腰,手探进黑暗摸索皇帝。突然被大力拉过手臂。
「不过是烛火灭了。朕哪儿也没去。」
跟前低沉声音响起。夕丽已被抱到膝上。有健壮臂膀环绕大为放心,可背上袭来阵阵凉意。
(火、火怎么灭了。好奇怪。蜡烛剩得又不少。)
正殿内,摆有数架展枝木状烛台。原本枝枝皆燃。怎么可能一下全灭……。
「是你在唱歌?」
「诶?」
「听得到女人歌声。若不是你……是谁?」
听皇帝探询般窃窃私语,愈觉出阵阵恶寒。
「妾、妾什么也没听到啊。莫、莫不是风声?」
「不是、是女人歌声。这曲子是……『可怜黄金波』啊。」
『可怜黄金波』为剑舞『朱泪散月』中的歌曲。是思念恋人的哭泣女人哀歌。
「咿……!!」
如撕天裂地般雷鸣劈下,夕丽紧抱住皇帝。
「朕早就在想,你不会发点可爱悲鸣吗?什么『呀』啊、『咿』呀,一点魅力没有。寝室闹鬼时,叫得像要被掐死的家鸭。」
「哪、哪顾得上可爱悲鸣啊……!」
闪电划亮视野,惊雷再度轰鸣。
「那是什么?」
「……什、什、什么!?妾什么也没看到啊!!」
「你钻朕袖子里怎么看。喂别钻了,出来。」
头钻入皇帝袖中的夕丽,被生生硬拖出来。
「看格子窗。那花纹之前有吗?」
皇帝催促下,夕丽战战兢兢看向格子窗。闪电贯穿黑暗瞬间,只见格子窗鲜红遍染。不,是格内一一浮出红色纹样。
「……是、是幽灵干的!格、格子窗上、之前明明没有纹样!」
「这儿看不太清。走近些看。」
「诶诶!?不、不去!幽、幽、幽灵没准就在那儿……」
皇帝正欲丢下惊慌夕丽,走向格子窗。却被夕丽自身后紧紧抱住。夕丽欠着身,仿佛被拖拽般跟上前去。
「这是窗花吧。牡丹与两只……白头鸟?」
贴在窗上的剪纸称窗花。
「牡丹与白头鸟?那该是白头富贵吧。」
白头鸟头顶发白,寓意白发。与象征富贵的牡丹,合为祈愿夫妇共同幸福到白头的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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