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
茜拿著笔记夹板走在观众席的对面。千佳抱著小箱子,边喊「姊───姊」边往那里跑去,向茜请示著什么。
令葵意外的是,千佳十分勤快地帮忙音乐祭的准备。她穿著运动服,抱著物品或文件到处奔走。
「相生同学───」
千佳注意到葵,对她大大地挥了挥手。葵摆明了不理她,径自离开舞台。
以伴奏乐手身分站上舞台的葵,用不著过去帮什么忙。她今天也必须一个劲儿地练习,以防正式上场时出错。
「嗳───嗳───你要不理我到什么时候?」
就在葵离开户外舞台,准备前往音乐堂的小表演厅时,千佳追了过来。
「别靠近我,浪女。」
葵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她没有停下脚步,往音乐堂的门厅走了进去。
「唔哇,取名的品味好糟 」
千佳一时愣住,随后看似故意地以非常夸张的动作耸肩。即使遭人批评是「浪女」,千佳也能一脸平静毫不在乎,葵真的、真的搞不懂她的神经到底有多大条。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什么事也没做呀?」
千佳一副「你都不听人家解释~~」的口吻,听得葵火冒三丈,甩乱头发看著她。
「怎么可能什么事也没做!渣男和浪女凑在一起,铁定会发生不纯洁的事啊!」
「我自己也觉得很意外呀。没想到他超正经的,简直是个胆小的无卵男。」
千佳垂下肩膀,露出扫兴的表情如此回答。她一副期待落空的样子玩弄发梢,看得葵嘴巴半开。
「啊───啊,带我离开这里的王子到底在哪儿呢……」
千佳一脸厌烦地仰望著乌云密布的天空,这时户外舞台那儿有人呼叫她。
「大泷同学───刚才拜托你拿过来的表单───」
「是!」千佳立刻以不同于平时的正经声调回答。「不好意思!我放在入口和这辆手推车上了!」她跑向活动工作人员所在的地方。
最后只剩下葵茫然站在原地。怎么搞的呢?她不禁觉得,只有自己是十分幼稚、肤浅、非常丢脸的存在。
葵粗鲁地哼了一声,打开小表演厅的门。里头空无一人。本以为可以尽情练习,然而拿起贝斯后,她却完全无法进入状况。葵犯了好几次平常不会犯的错,结果不到三十分钟就离开了表演厅。
表演厅的门将要关上时,鼓组跃入了她的眼底。正道跟她一样,不练习的话可能会不太妙,但身为市公所职员的他今天工作似乎很忙碌。
正道为了茜,邀请新渡户在音乐祭上表演。他安排茜与慎之介再度见面,期待茜斩断她对慎之介的留恋。
除此之外,也期待茜选择自己。
葵一度有过「撮合茜与正道」的想法,但在得知正道的企图后,这个念头就彻底消了下去。她再度陷入无计可施的窘境。
走出音乐堂后,葵往冷冷清清的建筑物后方走去。户外舞台那儿不断传来喧闹声,她实在不想过去那里。
葵两手插著口袋,走在种植著阔叶树的步道上。
一踩到落叶,脚下便发出乾涩的声响。夏天这里还是绿叶成荫,没想到现在全变成鲜艳的黄色。红色,黄色,褐色。葵瞥了一眼染上秋色的林木,默默地前进。
潮湿的气味越来越浓烈。看样子,搞不好要下雨了。就在葵这样想著,仰望铅色的天空时───音乐乘著风,传入她的耳里。是吉他声。
是慎之介的吉他声。
沿著步道循声走去,最后走到了音乐堂的后面。
慎之介就坐在别无他人、静谧的阶梯上弹著吉他。
葵今天还没见到他的人影。原本以为他又在偷懒了,没想到他却露出认真的眼神,直盯著吉他的琴弦。葵在那张脸上看到了一点慎之的影子。
而且,他还自弹自唱。
唱的是〈犍陀罗〉这首歌。
听说只要前往那里
任何梦想 都可以实现
每个人都想前往的 遥远的世界
那个国家就叫做 犍陀罗
位在某个地方的 乌托邦
如何才能前往那里呢
告诉我吧
抱著成为大牌音乐人的梦想前往东京,结果没能实现这个梦想,也没办法再勇敢作梦的、三十一岁的金室慎之介。
他正唱著那首,寻找位于某个遥远的地方,据说任何梦想都能实现的乌托邦之歌。
葵茫然注视著自弹自唱的慎之介。快到副歌时,慎之介就不唱了。葵觉得自己撞见了不该看的画面,连忙躲到建筑物的阴影里。
就在这时。
「───为什么不唱了呢?」
她听到了茜的声音。
茜从葵的对面现身。她是来找活动工作人员,或是市公所的职员吗?
又或者,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