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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稍微冷静一下,花!是这样没错……等一下再吃!现在吃的话晚餐就吃不下了吧!」
夕再次让瞬间兴奋起来的花躺平。
「这等一下再吃!我把全部口味都买来了,你晚点再慢慢吃。」
「……好啦。」
「你说你不是要说这个,那是什么?」
「咦?」
「呃,还『咦』咧。」
夕轻轻笑着。
「你本来想说什么?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提到松饼害你忘记。你说不是要说这个,那是什么?」
「啊,嗯……没事,我只是想说要再次好好跟你道谢。」
「嗯?你不要放在心上啦。」
「因为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
「嗯。」花露出复杂的表情,看起来开心却又隐约带着感伤地点点头。
「夕同学担心我而特地到我房间看我。」
「第二次是——啊……」
夕想起来了。
春天时,花也曾在摄影中途请假。
那时不是感冒这种身体不适的原因。但就严重程度来说,就对花而言的痛苦来说,区区感冒根本无法比拟。
是啊,从那以来……严格说起来,那时不能算是探病。但不管那时还是现在……
「……不用跟我道谢,只要是花的事——」
夕说到一半又觉得很老套,所以犹豫了一下,但这也只是一瞬间。如果因为害羞、不好意思之类的而没好好表达自己的心意,以后才后悔简直再蠢不过了。再说,其实这种心情,在夕的心里只有骄傲,没有难为情的成分。
夕清楚地说:
「——如果是为了花,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真的。应该说,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事,我什么都愿意做。」
「……嘻嘻。我知道,华也知道喔。」
花因为发烧而红通通的脸颊更红了。
「从夕同学……夕同学……在百合峰展望公园的杜鹃园里……为了我们生气的时候开始,就确实感受到了。」
夕陷入沉默。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花与华……但光是这些对话,有时就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可能不知道花所指的是自己在对谁、为了什么事生气。那应该是花与华人生中最深的伤,即便到现在也确实持续伤害着两人。这基本上和夕憧憬父亲,却又因为自己和父亲的差距而绝望一样——
自己无力改变的血缘关系……
「哈啾!」花又打了一个喷嚏,不好意思地擤了鼻涕,继续喃喃说道:
「前几天我跟爸爸说了。」
「——咦?」
就对话的发展,夕吃了一惊。但他立刻从花温馨的口气判断她指的不是牡丹骏平,而是养父。夕压抑心里的激动微笑,又伸手摸摸花的脸颊。花安心地将手叠在夕的手上,闭上眼睛微笑着说:
「全家人在客厅悠闲地看电视的时候,刚好综艺节目播出高中生社团活动特辑,爸爸看了那个……就突然问我的社团活动如何。」
「……嗯。」
「我有点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我有说过目前在影研会拍电影,但我没有聊到细节。」
……想想也是。
花进入影研会之前,之所以彻底闪避演戏这件事,应该也是因为考虑到父母的感受。这样的花,当然不可能天真地向父母提起「我今天演得很好喔」或者「我被夸奖很有天赋」之类的话题。夕用手背轻触花的脸颊,温柔地要她把话说完。
花忍不住开心地嘻嘻笑出来。
「但是他们问我,我又不想对他们说谎……所以我就诚实说出社团生活很充实愉快,我和夕同学、知佳学姊、其他人……还有华一起制作电影很开心。」
「然后呢?」
「爸爸说『那很好呀』。」
花脸颊发烫,身体也发热。
就像花的生命在这个瞬间也发光发热!
「爸爸笑着说太好了。他还说他自己到现在还清晰记得高中时积极参加社团的回忆,那是他一生的宝物。他叫我也要加油,尽量做自己想做的事才不会后悔……哈啾!所以,我……夕同学,我呀……」
看来花的身体还是很不舒服。闭着眼睛说话的花,说话节奏越来越缓慢,听起来似乎就要睡着了。
「我至今经常觉得喜欢上夕同学真是太好了,喜欢上夕同学真是太好了。因为喜欢夕同学,让我的人生好像忽然有了光采。」
这些话是夕想说的。
夕才觉得如果自己没有遇见花与华——
「我一直有这种感觉跟想法。喜欢上夕同学真是太好了,而且现在又多了一样——和大家一起努力制作电影真是太好了。爸爸说『那很好啊』,这又是一件让我很开心的事……夕同学,我喜欢你,初恋的对象是你真是太好了,我每天都好开心……所以,我真的能够理解知佳学姊前几天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