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教室里略有才能的人,就可以担任维也纳管弦乐团的首席吗?只不过还算会做咖哩或马铃薯炖肉就可以做出卢布松(注:法国名厨)的全餐吗?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懂了吗?懂、了、吗?」
「唔……知……知道了……」
「所以说啊,原本就不太配得上了,更何况还企图玩弄东云学姊。假使园端学长真的这样做,我可是没有把握能克制自己不趁园端学长泡澡时潜入他家,然后把插着电源的吹风机丢到他的浴缸里……!」
「芹菜也有一样的想法!芹菜告诉自己小花学姊的品味特殊才勉强认可,但假使有人忘记『人要知足』的古训,芹菜……芹菜没有把握能阻止自己用土佐藩传统的残酷刑具『榨木』来对付夕学长!这样的话,还不如向小花学姊推荐电影社社长莲井学长这类型的男生——美形、爽朗、挺拔、成绩好、一百公尺只跑十秒出头、人缘绝佳、朋友众多、性格也极好这种!」
虽然夕没有自恋得以为自己是配得上花与华的男性,也不认为自己是让学妹崇拜不已的学长;但听到她们这番话,意外地胸口像被利刃戳中——花与华察觉夕受伤的情绪,纷纷低呼一声,连忙为夕缓颊。
「夕……夕同学?夕同学才不是这样,没这回事哦!芹、芹菜,夕同学比莲井学长有型不是吗?」
「对、对啊!朱美,夕同学不会配不上我啊,我们两个很搭,非常相衬!我很高兴你为我发怒,但请你冷静一下——」
「——你叫我冷静?」
不知为何,华的话像是火上加油,朱美更燃起熊熊大火。
她仍旧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尖锐地转向华。
「你叫我冷静?这什么话……我才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一点都不生气的态度才莫名其妙!果然……我已经有轻微感觉到!说到底,不只是我们这些人,东云学姊本身也有错!」
华愣了一下后问道:
「咦……咦咦?我?你说我吗?」
「没错!这是理所当然吧……!」
朱美尖锐的矛头从知佳转移到华身上。
「虽然我能理解你想赢得干净漂亮,但你太拘泥于公平竞争等一堆有的没的……!才造成小堇同学和知佳社长说出那种话!就是因为你不够积极,拖拖拉拉的,她们才会觉得反正你没有很投入,而说出『不如脚踏两条船吧☆』这种耍人的话!」
小堇听了焦躁地说:
「咦!不、不是……!我绝、绝绝、绝对没有耍人之类的意思!正因为我知道小花学姊和华公主都是认真的,所以方——」
「小堇同学你住嘴!东云学姊,我无法忍受别人这样看你——我没办法忍受别人瞧不起你或给你不恰当的评价。不管是太执着公平或自尊心高,在恋爱里都不是有利的要素。恋爱……等同战争!」
被步步近逼的华发出激动的声音:
「战……战争?」
「是的,WAR,WAR!先抢先赢,必须有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让步的坚定决心。正义属于胜利的一方!连我都知道这个道理,更何况这场恋爱对你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就像命运,没有其他任何事物能取代,是一场真正的大恋爱!」
「朱美,那、那——」
夕不禁插嘴。
「不、不是的!朱美,华公主并没有迟疑不决,都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啊,园端学长请不要插嘴!」
夕才开口就被朱美勒令闭嘴。
「最糟糕的就是园端学长,被告白的时候没有立刻回答!这么明显的事实还需要我点出来吗!说什么还不是很了解她们,说自己还没有回答的资格——就像我昨天说的,当她们说『我喜欢你』的当下,你就已经具备回答的资格,而且应该要明确给个答案!」
「唔——」
「但是跟你说这些也没用,所以我才没有多说!虽然我也多少可以理解对象是东云学姊和小花学姊这样出色的对象,所以没办法轻率地做出选择:但你老是说内心找到明确答案之前无法做出回答,说得好听是诚实,说难听一点就是拘泥不知变通。总而言之,你就是没本事好好处理才会演变成这种状况,跟你多说也没意义,所以我才不想浪费唇舌!」
无法辩解的夕只好乖乖听训。「……呃,是……说的也是。」他窝囊地用恭敬的措辞喃喃说着。知佳看了也佩服地嘀咕:「喔、喔喔……朱美真有一套啊……」「没错,就是这样……」芹菜也深深觉得朱美说的有道理。这时花为了替夕找台阶下,说着:「夕、夕同学?我们都知道其实你一直认真为我们着想啦!」
朱美不理会花,转身对华说:
「但是东云学娣不同,东云学姊绝对不是多说无益的那种人。因为……反正我想说的就是只要东云学姊再加把劲……再多努力一些,完完全全地表现你最迷人的部分——例如明晰动人、思路敏捷、端庄高贵的言行举止,全力发动攻势,要得到园端学长的心根本就是采囊取物!目前的状况我看得焦躁不已,明明就可以获胜,你明明就那么有魅力……!」
朱美说到一半,似乎感到不好意思,话语变得断断续续。
「——……朱美。」
华听了朱美的话,脸上露出深受感动的表情。
朱美的脸颊微微泛红,视线飘到他处,然后压低声音说:
「……我知道东云学姊以自己的方式,合乎情理地全力以赴……但我知道东云学姊是多么有魅力,多么优秀。因此……好,我决定了。即使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我要帮你。」
「……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