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往前跨出一步抬头看着夕,自然地嘟起双唇。纤长的睫毛颤抖,缓缓垂下眼帘。夕目瞪口呆地俯视着华……忽然发现华的双颊微微泛红——即使她强作平静,生气的情绪仍让她脸颊潮红。看到这一幕,有段记忆忽然清楚浮现在夕的脑海里。
盛夏的晚上,试胆大会过后的夜晚,两人独处的家中。
与花之间发生的那件事。
想起了当时的灼热感、爆炸般的冲击、仿佛世界都要溶化的甜美。
夕看到华柔软粉嫩的嘴唇毫无防备地等着自己,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
花几乎是往夕与华中间扑过去。
“不行不行不行,那是不行的——!”
也许是和夕同样想到当天的那一幕,花的双颊绯红。
“你、你你你、你在想什么啊!华!知、知知、知佳学姊也是——!居、居、居然就在走、走廊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
面对竭力呼喊,几乎快哭出来的花,夕猛然清醒,感觉身体渐渐发烫。对耶,这里是校舍,现在是放学时间,正要回家的学生、努力筹备学园祭的学生、和朋友谈天说地的学生,总之到处都是人。
事实上,已经有一些人注意到夕他们的举动了。“咦!什么什么?华公主现在想做什么?可恶!夕这混蛋——!”诸如此类兴致勃勃——正确来说是充满杀气的围观者渐渐聚集过来。
华稍稍侧着头,看了花一眼。
“?花,所以只要不是在走廊,另外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可以啰?”
“……!”花气得头顶都要冒出蒸气了。
“没、没有那种事!当然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无论如何不行!我指的不是那个问题,我是说接、接、接、接吻、吻——!”
花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法清楚说明而懊恼地踱脚。华对着花——不,应该是对着花身后的夕伸出手。
“那么,花……”
“什、什么?”
“手应该可以吧?”
“…………手?”
“就是手手~~呀。等一下要去戏剧社参观他们练习跟录影吧?”
“咦?嗯,是啊。是要去没错……啦。”
“这样一来,夕同学因为要拿摄影机录影,没办法两手都空出来吧。所以呢,顶多只有一只手有空。当然,长时间用单手拿摄影机拍摄会很辛苦,我会视情况偶尔放开一下夕同学的手。总而言之,当夕同学单手有空时,只有我可以握住他的手,而不是你。”
花慌忙地说:
“……咦咦咦——?为什么是这样——!”
“刚刚你自己不是说了,其实你很想让我一步啊?”
“唔!你、你那时明明就对我视若无睹……!”
“你果真这么心胸宽大的话,这短短的时间内让我独占夕同学的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虽然我根本不认为你有领先我,但是既然你这么认为,而且接下来筹备猫咖啡厅时,你和夕同学相处的时间必然比较长。在这样的情形下……”
说到这里,华的笑容消失,不敢置信地摇摇头。
“明明你也觉得自己处于有利的状况……但光是这种程度就让你担心会输给我,害怕到了营火晚会结束时,夕同学的心会整个被我夺走啊?真是可悲。算了,反正这也证明了你心里其实认为我和夕同学比较适合——”
“我才、才没有那样认、认为!我怎么可能输给你……!”
“那牵手的事不就没问题了?就是这么回事,夕同学。”
华对夕伸出手,声音听起来有不容抗拒的成分。
“——……”夕握住华的手,同时感受到豆大的冷汗滴滴滚落。
华瞬间笑颜逐开,眼睛往上看着夕说:
“但是夕同学……光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我原谅你喔~”
“呃!”
华拉着被戳中痛处的夕的手,用比刚刚轻快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华公主你真是太帅气了——跌倒了,没有扳回一城绝不轻易站起来!”知佳捧腹大笑这么说着。而花则是心情混乱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想说的话却难以说出口,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夕等人从校舍经过连接走廊,来到了体育馆——
舞台上。
似乎是身兼主角和导演的戏剧社社长,正摆出适合舞台的大动作和手势。纵使体育馆中充斥着男子篮球社和女子排球社的呐喊声、球类的拍打声以及踏步声,但戏剧社社长的声音听来仍然字句清晰。
故事接近尾声,将剧情推向高潮的一幕。
“——傍晚营火晚会时?”
“原来如此啊。”夕用摄影机拍摄的同时,不禁感到佩服。
戏剧社社长说她对这部戏有自信,果真如此。也正如华所说的,值得期待。
光是看练习的一小段,就感觉这部戏应该非常精采。戏中加入了学园祭特有的各种热闹景象,藉由刻意让舞台上的演员显得杂乱无序,巧妙表现出看似毫无头绪,却又脉络完整地架构出结局的故事气氛。
而且主导故事走向的主角是复数,流畅的交错行云流水,宛若罗盘指针巧妙转动,节奏变化也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