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因如此……我不会引诱你,夕同学。"
华带着决心轻声说着。
"没错,我决定了。不过我可不是像花瞻前顾后,所以才放弃诱惑你喔?夕同学,如果花刻意引诱你……那我要更好的,我要比花得到更好的。我绝对不要追在花的后面。我不要意外或是气氛造成的情况。比起现在我引诱你,我情愿等到有一天……你发自内心,而不是我自己去夺取你的吻——"
华可爱坚定的态度,又更加牢牢揪紧夕的胸口。
"——我……我想被夕同学夺走我的吻。"
夕的内心激烈起伏。
除了雨声还有两个人的心跳声,房里一片寂静——
"……所以,夕同学,我现在要睡了。"
"咦?"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结论实在是有点太过突然,夕不禁错愕。
"华公主?你要睡了吗?"
"嗯。实在很累,我已经快不行了……所以……"
华的声音听起来小心翼翼又害羞。
"我没有任何防备,会睡得很熟,因为我很累。我想就算你对我做什么事,等我醒来也已经是早上了——假、假设,我是说假设……假使夕同学觉得自己只对花做了什么而感到愧疚,因此也对我做了什么,即使是这样……呃……晚安,夕同学——……"
雨声回荡在房里。
只剩下漫长的寂静。
"……华公主?"
夕耐不住这长长的沉默,心跳加速,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就看到华美丽的容颜比想像中更接近自己,心脏又是一阵猛烈跳动。
华与夕躺在同一个枕头上,闭着眼睛。
华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至少,听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
……感到愧疚,所以也对我做什么?
夕当然明白华的言下之意是指什么。他再次感到自己的心跳激烈加快、脸颊发烫……华公主——夕在心里如此低语。她长长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可爱的嘴唇。
组成华美丽容貌的五官中,唯一和花相似的嘴唇——
但对于华的嘴唇,不管夕多么心动都不能那么做。
在两个人独处的漆黑中,彼此心意相通的情况下,如果夕以自己的意志那么做了,就几乎等于是夕自己做出选择。这样就是对于两个"HANA"彻底没有退路的回答。当然,不可能没有冲动。凝视着华没有防备的嘴唇,不可能抵抗得了诱惑。身为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生,眼前有这样一个美少女,简直用"请随心所欲"的状态睡在身边,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非常想那么做。
但是不行。
夕用力深呼吸,克制自己的冲动。接着夕用行动——
向华表示歉意。
不只这样,夕也将这半个月不见的所有思念都灌注进去。虽然这期间也带着深切的想念打电话或传简讯给华,但这半个月以来,夕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花身上,夕连这部分也补上,往呼吸均匀而深沉的华白皙的脸颊上——
虽然对花是嘴唇,对华则是脸颊,但论本人的意志,现在这才无疑是有生以来第一个……
轻柔如微风拂过——
夕把脸移开后,即使在黑暗中也看得见闭着双眼的华,刚刚被夕亲吻的脸颊像熟透的番茄般红通通。但华的眼睛仍然没有张开。那是当然的,因为华睡着了。至少,表面上是睡着了。夕也感觉自己的脸颊渐渐热了起来。
"——晚安,华公主。"
夕说完以后,打算下床而移动身体。
不管怎么说,睡在同一张床还是……理性已经到了极限……但是,夕发现自己被拉住了。
华假装睡着而闭着眼睛,脸颊还是通红,若无其事抓住夕的浴衣袖子不肯放开。
"…………"
"…………."
夕心跳加速到快死掉了,同时又被华可爱的睡脸打败,没有抗拒的能力。"可恶……"夕心里这样哀号,然后钻回被窝里背对着华。华公主,我很高兴你相信我,但我总是个身心健全的男生啊!我的理性已经快到极限了……!
辗转难眠的夜晚——
夕想着花和华,以及与两个人Kiss的滋味——
自己目前能做的事;做不到的事;现在虽然还做不到,有天非做不可的事……希望剩下的暑假,可以将全力制造的特别回忆作为礼物献给两位"HANA"。夕这样祈祷着,闭上了眼睛。
3
揉着睡眠不足的惺忪双眼。
电车除了因为土石流而中断的路线外,完全恢复通车了。夕他们搭早上第一班车回到美樱镇,一出车站就被数日不见的晴朗阳光包围。回镇上之前联络了花与知佳,她们在车站等待夕和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