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茶道少主上山修行 逆风向前,粗茶一服! 逆风向前,粗茶一服 第一章 少主入山修行之段

r />   「田啊……喔,有喔。与其说是田,不如说是家庭菜园吧。我不时会在山里走动,好像有见过。」

  游马带着获救的心情问了到底在哪里。

  「我想想哪……在山里头,不管怎样都得走着去,沿着这条路一直走,遇到转弯时就往下,可能会近一点。」

  一小段距离也没关系,能不能载我一程呢?这么请求了之后,对方大方地打开车门,并自我介绍说是公车总站里土产店的老板。

  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游马,在副驾驶座上总算镇定了些,身子靠上椅背。原来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愈走愈远了,不过现在这样应该还能挽救。在一旁看他大声叹气的土产店老板问:

  「今天如来堂那边有什么活动吗?」

  大概是因为他身穿麻质和服和绢织袴裙,看起来不像一般观光客或参拜香客吧。游马一边从肩膀后方拉出安全带,一边回答:「不是的,只是受天镜院的和尚所托,去帮忙跑个腿。」才刚说完,车子突然紧急煞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后停了下来,仿佛是车子听到「天镜院」这三个字而受到惊吓一般。在反作用力下,游马的头差点狠狠撞上仪表板,一旁车主却一迭连声地要他快点下车。

  「得向你说对不起了,现在还来得及,趁着还没人看见,你快点下车吧。」

  「不不不,请载我去啊。」说着,游马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抓着仪表板不放。没想到土产店老板一脸严肃地回答:「不行,要是这么做,很快就会被赶出去了。」边说还边神情紧张地东张西望。

  「小哥,你一定是刚来的吧。他是在考验你呀,看你是能好好完成交办事项,还是会半途受挫、夹着尾巴逃走。就算搭了我的车去,回来也不会被称赞的。你想清楚,是要用走的去如来堂,还是要直接下山离开,只剩这两条路了。如果你想继续待在那里,无论如何都要用自己的双腿去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用走的去喔……」

  「先走回树林里的小径,只要穿过林子就行了。可不能继续待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想作弊也不行,马上就会被发现。」

  不就是去要根萝卜回来吗?有什么好作弊的。游马一头雾水,却被不由分说丢回马路边。无可奈何之余,只好走回来时路。就在他快接近起点天镜院时,有个弯腰驼背的人迎面小跑步而来。这次不能再放过机会了,一定要抓住对方好好把路问清楚。于是游马摆出打篮球时的防守姿势,双手朝左右大大张开,站在小径上挡住去路。对方不知是在赶路还是觉得麻烦,左右闪身想钻过他身边,却全被游马拦了下来。那人一面大喊:「你搞什么啊!」一面抱着大包包瞪视游马。仔细一看,正是刚才穿着僧侣工作服、坐在天镜院玄关上的年轻人。因为头上的棒球帽压得很低,才会一时认不出来。

  「咦?你要上哪去?」

  「看就知道了吧?我要回家。」

  面对游马一迭连声追问:「回哪里去?为什么?」年轻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低声咕哝着:「这是我的自由吧。」

  「待不下去了。也不给饭吃,只会叫我打扫,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老爸要我忍耐到有人来接手,所以我才忍下来的。这下你不是来了吗,所以我总能走了,对吧。」

  语毕,年轻人正想从游马的手臂底下钻过,却被游马伸手抓住背包一角拉了回来。

  「等、等一下。你想怎样都不关我的事,但是一定要告诉我如来堂在哪里。」

  「啥?你不是已经去回来了喔?」

  不是的。因为找不到路所以还去不成。如此说明之后,年轻人一脸难以置信,态度瞬间高傲起来。

  「真没用。穿过这片林子一直走就是了啊。不是只有一条路吗,怎么会迷路呢?越过两、三座山谷就到了啦。」

  最后补了一句「顶多走个二十分钟吧」,年轻人终于大摇大摆推开游马的手臂离开。

  ——三座山谷?

  拿走人家的钱包不说,连公车和计程车都不准搭,一来就要人爬过三座山谷去要根萝卜?就算那个师父想装傻掩饰,但这明显就是「恫吓的整人手段」,就像是不怀好意的体育社团会做的事。

  什么嘛,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如此,可不能在这里被瞧扁了。哼,不就是越过三、四座山谷嘛,那我就走给你看。游马用力耸耸肩,经过天镜院前也过门不入,直接踏入了杉树林。

  踏入树林说起来简单,进去之后才知道这路比想像中坎坷难行。综合土产店老板和刚才离开那名小和尚说的话,只要沿着小径走二十分钟左右,就能看到一片宽敞的河滩,再从那附近凝神细看,应该可以看见如来堂址的陈旧佛坛与石碑。因为毕竟是山里,地势多少有点起伏,但也没有险峻到过不去的地方。

  然而,不巧的是游马脚上穿着木屐。尽管是常穿的木屐,木制鞋底却最不适合走在这种凹凸不平、磕磕碰碰的地方。要是换成橡胶鞋底,多少还可以吸收一点小石子对脚的冲击,现在却都原原本本地回应到脚底,一点一滴磨耗游马的体力。遇到掺着碎石的下坡路段时,脚下更是令人不安。本该踩在石子正上方的木屐,总是会偏个几公厘,不是踩在石子边缘,就是滑过石头表面,以诡异的角度落地而扭了脚踝。有时一个不小心,前后鞋跟正好卡进地面粗大的树根里,整个人就这样摔了个大筋斗。因此,走路时两条腿总是小心翼翼地莫名使劲,足弓很快就抽筋了;当脑中闪过「好痛」的念头时,已不自觉地单脚跳了两、三步,然后蹲在地上双手抓住痉挛的右脚。

  「可恶!」

  抬头望向来时路,的确是陡峭的下坡,但并不是高耸的崖壁。别的姑且不提,游马对自己的运动神经可是很有自信,要是能穿上平常穿的运动鞋,一定像脚底装了弹簧似地一跃即下吧。也不是没想过干脆脱掉木屐算了,然而,看就知道绝不可能赤脚走过这种崎岖不平的路。

  好不容易抽筋的脚不痛了,游马站起身来,捡起一根粗大的树枝当作手杖,再次迈步前行。接下来的路段虽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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