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封面给一闲堂看。
「是的。我每天都针对用算式表现的世界的美丽关联性,和这些青少年们讨论着。」
「那么茶呢?还有那像公家的服饰。」
「还用说,当然是兴趣呀。人总得有个放松的方式嘛。所以说,就算我突然写了篇墨迹的论文,又有谁会真正相信呢。这应该无法三两下就变成研究成果吧?」
「数学……」
一闲堂拿着手帕在颈背上大力擦拭,幸麿则打开扇子啪啪地扇着。他边扬边想,论文是怎么回事?这挂轴又为何会到一闲堂手上?
「论文的事您是听风林堂先生说的吗?」
「是的,嗯。」
「然后从风林堂先生那儿买下这挂轴?」
「不、不,不是的。我买下的时候不知你想要这挂轴呀,当时连订金都没付。这是巧合呀,只是恰巧这挂轴转到我这儿来。而我和风林堂交情又那么深,所以才听说了你的事。因此我心想,这下事情可不好了呀,得赶快还给你……」
「所以是要卖给我罗。」
「哎,就是这么回事。」
「我是不会买这挂轴的唷。」
「这是为什么?是大发现吧?」
「这个呀,是因为这不是圜悟。这里有『建炎元年四月二日圜悟禅师克勤书』的落款吧。这就不对了呀,据说圜悟获得『圜悟』这禅号是在建炎二年的时候啊,所以在那之前的墨迹落款该是『佛果禅师』。这若是真正的圜悟,应该不会写着『圜悟』。这些事,是从真珠庵的和尚那儿得知的。」
相同的话,一闲堂已在拜访那位学者时听过了。他大赚一笔的目标落空,才想着至少要回收成本,而赶忙拿到幸麿这儿。
「哇!一闲堂先生他就那样认份地回去了呀?」
这里是不稳的书斋。虽然在哲哉的催促下,大家众在一起商量茶会的事,但话锋一带到一闲堂,就很难进入正题。
「不过,我还是要他好好珍惜,只是他似乎脸色不太好。」
「幸麿先生是数学老师啊,真意外。」
游马原本也压根儿认为他负责的科目是日本史。
「意外性正是男性的魅力,这是基本、基本晴。」
幸麿一副事不关己似地张开了扇子。原来如此,栞菜就是中了那意外性的魔吗?游马要行马去探听事情,结果发现幸麿竟然会出现在东京的友卫家。
「说什么家庭访问。那老师好奇怪喔,为什么不是导师的高中部老师会不先跟我说一声,就突然跑来家庭访问啊?妈妈还担心地打电话问我是不是闯了什么祸。」
据说那已是一个月前的事。
「那他到底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啦。好像聊了些茶的事后就回去了。还说刚好有展览,所以就把栞菜也带去了。妈妈还问我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在交往。可是就算那样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到底是怎样啊?」
若再次想起来仿佛又会发烧,于是游马不断扇着圆扇。
「话虽这样,但后来想想,光是一休曾拥有过这点呀,就已经不用在乎那是赝品的可能性了吧。」
「不是一休写的赝品吗?」
游马放弃似地说道。
「和尚怎么会做那种坏事呀,你敢说不礼貌的话可是会遭报应的。」
「不过,这么说来,这和尚又在做些什么啊?」
游马用圆扇指了指不稳的背影。不稳从方才起便不加入话题,只是独自默默地写着东西。幸麿瞧了一下他的手边。
「哎,这不是『流圜悟』嘛。」
磨着仿佛古董的墨,在看似老旧泛黄的纸上,一字一字抄经似地写着,而作为范本的影本正是国宝「流圜悟」的画心部分。这只有前半部还留着。旁边还有另外一张,似乎是遗失前由某位僧人抄录的后半部。换句话说,若以后者为原稿,再模仿前者的字迹抄录,便会出现已下落不明的「流圜悟」的后半部。
「哇啊!你在做什么呀!」
「不稳先生,若是做这种事,只要和前半的纸合在一起就会马上穿帮唷。」
「真是失礼,在下并不是在做赝品。只是忽然涌起一股兴趣,想着若失物还在的话会是这种感觉吧?所以只是想尝试重现而已。」
「瞧,为什么还要特地用那种古老的纸写呀?」
「啊啊,在下想之后若做成屏风,说不定会产生些风情……」
「风情!你呀,要是几百年后变成从长命寺的屏风发现夫失的『流圜悟』后半部的话,要怎么办?」
「这点在下倒是没想到。」
不稳神色平静地说道。游马心想,幸麿也好,不稳也罢,成人男性每个都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