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奇妙的东西,我们这耗了数百年的文献研究便瞬间被推翻呀。真是教人害怕呢。若是圜悟那样的物品出现了,学界会掀起一番风波吧。一闲堂先生,您不会要说发现了那样的东西吧?若是的话,您要第一个告诉我呀。」
「不、不,还不知道呀。不过,万一真出现了,那可以有多少呢?」
「什么多少?价格吗?那部分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无法说出价钱呀。您知道『流圜悟』吧?这也是圜悟的墨迹呀。虽然只有留下前半部,但光那残缺不全的东西就是国宝了。若是珠光传下的圜悟,就算估得再便宜也要好几千万,说不定要上亿呀。您若跟我讲一声呀,我可以介绍愿意高价购买的美术馆。您可不能拿到别处去唷。」
「好好。」一闲堂回道后下定了决心。隔日一早便前往风林堂。
「我说呀,昨天那挂轴,你卖给今出川那不成才的小子了?」
「还没呀,就如你所说,他家里不相信他呀。说店里不愿出钱,只好用自己的钱买,还要我分期呢。这听起来真小家子气呀。我是已经跟他说好,这几天他来付头款的话我就给他了。」
「既然这样,你要不要卖我呀?」
「怎么了呀?难道是真品?」
「倒不是那样,但是我心里有个像令出川的客人,只是他出手会更大方些。我是想到如果卖给他的话不知如何。」
「他会用多少钱买呀?」
「不清楚呀,六百万左右吧。」
「那你要用多少从我这买过去?」
「五百万吧。」
「你呀,想赚个一百万呀?发现的人可是我啊。」
「你还不是赚了五百万?根本和平白拿钱一样嘛。」
「哎,话是那样说呀,可是我花了车钱,还辛苦了一整天呀。」
「有什么关系?我马上付现,如何?」
一闲堂将一个小包裹砰地放在柜台上。是五束整齐的百万钞票。风林堂在心里大叫喝采,但脸上仍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
「这个嘛,虽然比起每个月付款这种麻烦事儿,我当然是欢迎一次以现金付清呀,可是我已经说了要卖他,这下得怎么跟今出川交代?」
「就说有个客人愿意拿一千万买如何?反正只是口头约定,也没写什么买卖契约之类的吧。而且那小伙子家里也是同行,所以不会再多说有的没的吧。」
「这样啊……」风林堂又露出烦恼的模样约三十秒,之后收下了成束的钞票。
「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卖你吧。毕竟是老交情了,我可不能欠你人情呀。相对的,可别说因为没办法卖个好价钱所以要拿来退还呀。」
「你也是呀,要是我赚了一百万以上,可别唠叨些有的没的啊。」
一闲堂打算捞个几千万,为了保险起见,故作若无其事地加了句话。同学问的买卖便这么成立了。
这位一闲堂,某天放学后忽然前往幸麿的学校。他在屏风后方的沙发,等着幸麿结束授课后回到教职员室。由于实在是太突然又稀奇的访客,因此完全无法想像一闲堂有什么贵事的幸麿全然摸不着头绪。尽管彼此认得,但过去应该不会直接交谈。总之,脑海里闪过了大海茶罐的事,于是幸麿露出微笑,以「鱼正先生的茶罐能收在好地方真是太好了呢」代替打招呼。对方瞬间心头一惊,说着「请问是哪回事呀」,装不知情。
「武藏的茶杓似乎也成了上等珍品,我们这可都在传,说一闲堂先生是古玩店的榜样呀。」
一闲堂显得更加动摇,狐疑地看着幸麿。这小伙子怎么知道那事?难道是业界里的流言?应该不会有那回事才对呀。毕竟会被告知说那茶杓会外流是因为坂东巴流的不小心,所以千万不能传到外头。
「这么一位一闲堂先生,不知找我有何事呢?」
一闲堂调整好心情,说有个挂轴想请幸麿看一下。
「若是这事,比起这儿,到店里去说会比较好吧?姐夫和家姐也在,希望也能让他们听听。」
「不成呀,这事若不是你就不行。比起用说的,先看看这个比较快。」
一闲堂说道后摊开那挂轴。
「这是圜悟呀,为什么这会在一闲堂先生手上呢?」
「是的。其实因为某种缘分,因此这挂轴最近到了我手上。不过这原本是风林堂先生那儿的,而且我听说当时今出川老师你想要购买,所以我想既然这样,比起其他客人那儿,得先拿来老师你这儿才行。」
「这样啊。」
「而且老师你想要用这写篇论文吧,但这被人从旁抢走了不是嘛?不过,既然到了我手上就不用担心了。不论要出多少力我都会帮的。」
「论文是指什么……」
「就是发现珠光传下的圜悟真迹的论文呀。这要是发表了,老师你的评价将更上一等,就算要当大学教授也不是梦想呀。」
接着哈哈地礼貌性地笑了。
「啊?我是因为个人兴趣才当高中老师的,所以并没有想成为大学老师。」
「那事在这可不好说呀。」
一闲堂压低音量、转头四下看看,这下幸麿更困惑了。
「还有呀,我是专攻数学的。」
「咦,数学?」
幸麿敲了敲手中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