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学要好得多吧。只要能成为奈弥子小姐那般女性的丈夫,谁会在乎有多辛苦。我想每个人都会乐意之至地来吧。」
游马瞬间陷入不好的妄想中。
「那个啊,该不会我也可以吧?」
哲哉惊讶地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呀,你是不想继承掌门人才离家出走的吧。」
「可、可是,如果是和奈弥子小姐结婚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
「奈嚼子小姐可大了你十岁啊。」
「年龄的差距不是问题。」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哲哉不禁生起气来,语气中多了力道。
「根本就不必从外头找女婿,巴流里面就有一票候选了。比如说,我……或许不可能……不过掌门人有很多内弟子吧。而且呀,那可不是只要认真谁都能做得来的呀。如果没有哪个大老还是寺院之类的做保证就不行。在那个家里呀,有很多人明明是生在洛中不错的家庭里,却因为爱茶而不婚,想要一辈子追随掌门人。」
那还真了不起,哪像友卫家只有弥一和栞菜。
「在那之中辈分最小、又没靠山的鹤了如果有办法当掌门人,若没冒出觉得自己应该更适合的人反而奇怪呀。就算没想要当掌门人,但原本是小弟的年轻人突然爬到自己头上啊,大家可就笑不出来了呀。」
「管他什么笑不笑得出来,只要现任掌门人决定的话……」
「若在你家有那么容易吗?」
不,才没那么容易。当那些平时不曾见到的老爷爷们来了一大群时,父亲就会变得很渺小,只会频频讲「您说的是」和擦冷汗,听话得很。要是他们转头不甩人了,尽管是延续三百年的坂东巴流,也会马上无法继续走下去。连超迷你规模的流派都如此了,人口众多的宗家巴流说不定事情还更复杂。
「对吧,那个呀,虽然掌门人若那样决定的话,表面上或许没有人敢唱反调,但是勉强成为掌门人的当事人应该才是最辛苦的吧。若是我呀,一定会马上胃溃疡又胃癌,然后癌细胞四处转移就升天了。」
游马心想,唯独哲哉这人应该不会发生那种事吧,不过,他决定不吭声。
因为这些缘故,为了宗家巴流与鹤了本人着想,掌门人身边都是放弃奈弥子和鹤了的婚事或许会比较好的气氛。话虽如此,冰心斋也不能突然改变态度,只好请鹤了能否自己退一步。状况似乎是如此。
「在那个家呀,他们一定没办法两人好好说话的。但如果在外头、京都街上的话,又太显眼啊。所以,志乃老师才会这么用心呀。志乃老师虽然总客气地不敢出入掌门人那儿,但要教我们点茶的话总还是须要掌门人的资讯。我知道有次还拜托内弟子来帮忙练习呢,好像是点茶的方式有一些改变吧,大概一到两个月会来个一次。那个人一定就是鹤了先生。然后呢,用练习当借口,这时奈弥子小姐就讲着『志乃小姐,你好』来访呀。志乃老师还真是大胆呀。你觉得如何?」
游马好不容易跟上话,但就算被问觉得如何也没有半点意见。只是第一次遇到奈弥子的时候,志乃不在家,但又不可能是为了叫游马起床才让奈弥子看家,所以在叫醒游马之前应该有人和奈弥子在一起吧。
然后之前奈弥子离开志乃家时,她显得既寂寞又悲伤,最后还忍耐不住在街上哭了起来。那时候,鹤了待在医院照顾突然倒下的风马。说不定,鹤了那天其实是预计要去志乃那儿的,可能由于客人突然病例而无法分身,加上有所顾忌而不敢联络。鹤了自己也被逼到喘不过气似地,因此就算奈弥子伤叹着比吕希的死也无济于事。
「这样话说得通吧。你祖父呀,还真是犯了大罪。居然做出妨碍牛郎和织女一年一会般的事情。」
心想着若有可能希望离家出走或私奔,却又做不到的奈弥子,面对那样的她,游马却十分干脆又满不在乎地说自己正在离家出走,而且还被断绝关系。光是因为鹤了没守住约定就已经动摇的奈弥子,会那般失去自我或许也是无可厚非吧。
游马哼声往奈弥子他们那边看去。今天的奈弥子似乎多少忘记烦忧,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啊——那个人居然还想玩蹴鞠呀。我呀,说了那么多话喉咙都干啦。趁道具收起来前,来去催他点碗茶吧。真是的,公家的茶里难道没有待客之心吗?只有自己被女孩子包围,还露出色迷迷的脸。欸,不稳先生也这么认为吧?不稳先生?你在做什么呀?」
不稳被人唤到后转过身。
「有只红蜻蜒。」
他轻轻指向池子边缘。
「不稳先生,该不会我在努力跟这人说明事情的时候,你在玩晕蜻蜒眼的游戏吧?」
「不不。」不稳藏起了右手。只有食指是竖着的。
「都这年纪了,真不敢相信啊,明明是个和尚。难道说不能杀生,就可以玩晕蜻蜒的眼睛吗?」
哲哉不高兴地说着并起身,去找幸麿要碗茶了。然而不知为什么,只见他拿着小风炉回来。里面的炭还烧得火红,自然十分烫手。
「真不敢相信!」
哲哉边拿下盖在上头的毛巾边抱怨。
「说球飞来飞去的要是打破茶碗可不好,所以就要我拿来这边自己弄。根本不把客人当客人看嘛!我可是从老师那边学过『宾主历然』是很重要的呀!」
「宾主历然」,意指主与客两者本不同,互相尊重乃重要之事。
「不过,也有所谓的『宾主互换』和『无宾主』的茶。」
不稳出言缓解哲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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