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自己都不知道在讲什么了。不稳也有点不放心地观察游马,才下定决心地说:「也好,就这么做吧。」他慢吞吞地拿出电动推剪,打开开关。
「你、你想做什么!」
游马边大叫边往后跳开。因为他的反应实在太激烈了,反倒让不稳倒退了几步。
「做什么……当然是把头发剃掉。因为要托钵啊。」
「托钵一定要是光头才行吗?」
「怎么会呢?难道您打算顶着一头蓝发、戴上竹笠去托钵吗?」
「没问题的啦,头发我会打湿之后再梳拢的。只要戴上竹笠,就看不出来是不是光头了。尽量低着头就行了吧。哇咧,真是吓死人了。」
游马余悸犹存地说着。再怎么说,他都不想剃成光头。
「这并不是别人看得出来或看不出来的问题。托钵和坐禅一样,都是修行的一种。托钵是僧侣才能做的修行。僧侣则一定要落发。」
「说什么一定要,这种事是谁规定的啊?释迦牟尼没有这么说吧?况且,祂自己不就是黑人爆炸头吗?」
「爆炸头……?不、不是的,那个要称为螺发才对。」
「我也看过有头发的和尚啊。」
「那恐怕是净土系的人吧。净土宗,或者是净土真宗。」
「那这样的话,我也变那样好了,变成净土真宗。」
「真宗是不托钵的。」
「……」
不稳无奈地叹了口气。
「记得没错的话,我曾听说您是某间寺院里的孩子,不知贵府上的本宗是哪里呢?」
「宗派那些的就不必管了啦。佛道就只有一种吧。我祖父也是这样讲的。」
其实这么说的人是隔壁那间寺院的和尚。
「原来如此,说得很正确。但是,价值观之差异或规矩还是有的。若是全部无视这些规定也可以的话,那根本就不须做僧侣的打扮,直接用原本的样子站在路边就可以了。那么,您已经得度了吗?」
「得肚是什么意思?」
不稳直直盯着游马看。他大概是在想,这根本就不像在寺院长大的人会说的话。
「……简单说,就是出家后取得僧籍的意思。」
「我是还没出家啦,不过因为离家出走了,所以应该差不多吧?」
「那就伤脑筋了。托钵必须持有托钵许可证才行。当然这也要得度取得僧籍后才能申请。」
没想到只是托个钵而已,还得持有许可证。不过,到底有谁会开口要求把许可证拿出来看一看呢?
「不稳住持,不稳住持,我,现在,无论如何就是很想托钵。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念头。要是现在错过这个机会,铁定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我觉得这时候已经不是去考虑什么证明书那类鸡毛蒜皮事情的时候了。这种事情就是要靠一股劲儿才是王道啊。」
「不,修行绝对不是靠一股劲儿就可以做的事……」
「但是、但是……」
借口已经用光光的游马结巴了。没想到至多就是托钵罢了,却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人家好不容易说出想去修行,却遇到这么个脑筋转不过来的和尚。
「虽然是这样,嗯,说不定这会变成关键所在。若是你的佛门之路能因此觉醒,并且得到以僧侣的身分生活下去的觉悟,那么这一切或许就能变得有意义了。」
游马大大地点头。还好之前说自己是寺院里的孩子。
「那么,请把T恤和牛仔裤脱掉。」
接着再从排放好的衣物中拿出兜裆布,递给游马。
游马两眼发直地瞪着递给他的东西,吃力地出声回答:「我不需要这个。」
「我就想你应该会这么说。」
令人意外地,不稳爽快地把兜裆布撤到一旁,游马这才放心地松口气。
「不稳住持,你有在用兜裆布吗?」
「当然,我有在用。那是能稳定情绪、振奋心神的好东西。」
真令人意外,明明就还不到那种年纪。
老实说,祖父风马也是兜裆布的爱用者,过去在家里每次看到兜裆布晾在晒衣竿上随风飘荡的时候,游马就会变得忧郁。父亲秀马虽然并不常用,但有重要仪式的时候也会绑上兜裆布。若要继承他们那条路的话,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迫要绑上兜裆布,就算是现在才开始清楚意识到这一点,但也足以达到想离开那个家之理由中的百分之一左右了。
兜裆布算是可以不用绑,直接在红色的运动短裤外穿上短版和式内衣。披上霜降花纹的灰色和服,再罩一件黑色麻衣,将看起来像巨大围兜兜的络子挂在脖子上。把称作「手巾」的粗绳以复杂的手法绑好后,再挂上最重要的托钵袋,就变得很有那番味道了。穿上白色的护腿脚绊,最后再戴上竹编圆笠,自己也在俄然间认真了起来。
「满恩满恩菩——萨——」
在庭院里玩耍的小直靠了过来,在游马面前合起小小的手掌。小孩子最老实。一定看起来就像个道地的云水僧。很好很好。
之后不稳又稍微教他一些作法。站着的时候,要拿着挂在脖子上的袋子和绳子间相接的地方。若有人欲布施喜舍而停下脚步时,便合掌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