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什么关系?」
「什么?」
「我是问,你是不是在跟她交往?」
「怎么可能。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只是普通朋友?」
「不,这就……」
他觉得应该也不算是朋友。他是在到这里来的车上与她相识,之后便一直遭到她的严重嫌恶。
「果然不只是朋友。」
「不不,是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高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像是在检查似地直盯着游马的脸瞧。
「刚才你开口说有事要拜托时,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
「我在想你该不会是要我把小翠嫁给你吧。」
这想法未免太过劲爆。
「是因为这缘故,方才那两人才会比预定还早回去的吧。那两人回去后就只剩你和小翠了。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你跟小翠之间有什么吧。」
「不是这样的。」
「是吗?也对,我也不记得曾经把小翠养育成那么轻浮的女孩子哩。不过,你对她有意思吗?」
「没这回事。」
「为啥?」
「不是我喜欢的型。」
「你是在嫌我女儿不够好吗?」
不,这倒也不是……游马的脑袋里乱成一团。
「小翠同学对我而言,不知该说是太乖巧老实,还是太有气质格调呢……对,是我太高攀人家了。我嘛,这个,我喜欢的是那种比较有活力的女孩子。很抱歉。」
「说啥有气质有格调。老实乖巧的女儿会不听父母的劝阻,一个人跑到东京那么远的地方去吗?不过就是音乐学校,京都这里也有的嘛。」
「是……」
「连个正当理由也没有,还硬是要跑去东京,会让人家以为是爱玩的女孩子,将来连相亲都没人来提的呐。所以我哪能把女儿交给你,她可是我的独生女呐。说好要在毕业后回来找个女婿的,但东京人可不成呐。像阿东同学你就是个东京男子,我是不会把小翠交给你的。」
「我也不要。」
「……听你这样讲,还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哩。」
将最后一面榻榻米的表层剥除后,开始修复裸露的榻榻米本体。讲白点就是榻榻米的里芯。看起来是要用干稻草茎填补被沉重家具或物体而造成的里芯凹陷,进行让表面回复平整的作业。
工作进行到一个阶段后,就被叫去吃午饭了。小翠不在。说是到高中时代的朋友家去玩了,游马认为她恐怕是不想和自己打照面吧。
他们一边享用乌龙凉面,一边看着午间新闻。还看了午间连续剧。看完连续剧之后,又回去继续作业。游马果然还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傻傻地在一旁看着专业的榻榻米师傅工作。
完成表面修复的里芯,得再加上新的榻榻米表层。将草蓆状的表层铺在上头,以巨大的大头针固定在较短的两边。压住榻榻米的表层防止它移动,接着再用大型刀刃将多余的部分唰地一声裁切掉。这些作业竟都是在转瞬间便完成了。
这次则是将榻榻米放到机器里,用大型的缝纫机喀唰喀唰地将边缘缝合。接着边布也缝好了。这部分与想像中的榻榻米制作过程完全不同。他以为榻榻米这种东西,都是要用粗长的榻榻米长针来一针一针缝制,而且每一针都要以手肘运用杠杆原理来将缝线用力拉紧。实际上的制程却已经十分机械化了。
「这么说来,你呀,怎么不跟那两个人一道回去?」
高田以不输给机器吵杂声的音量问。
「该不会是盘算要趁着暑假,跟小翠两个人去玩吧?」
「我完全没有这么想。」
游马用力摇头。
「该怎么说呢,其实,老实讲的话,就是我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什么?怎么回事呀?你爸妈呢?」
「跟我断绝关系了。」
几乎是大吼般地如此回答。与其说是离家出走,他觉得断绝关系听起来还比较好。事实上,就算真的被断绝关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高田不发一语,直盯着榻榻米和机器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将榻榻米放回原本的工作台上后,看着游马的脸,问:「是为了什么事?」
为什么呢?啊,对了,是因为他不想去寺院。
「原来是寺院住持的孩子啊,你就是不想当和尚,所以才反抗父母的呀。」(注22)
自以为是地以为理解之后,高田开始将机器缝好的边布以手工修整出角度。虽然家里并非寺院,不过倒也挺相像的,游马心里这么想。
「有空的话就跟我来吧。」
「要到哪里去?」
「送货呀。来帮个忙。搬东西总知道怎么做吧。」
在游马发傻呆的期间,六张榻榻米的表层更换已经全部结束了。将榻榻米全部堆上货厢,朝二条城驶去。来到一间旧公寓,将一张张的榻榻米自外侧的楼梯搬到楼上去。房间的格局是前面有个三叠大小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