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王女说:
「喔喔,这是拆穿谎言的魔道具。感应到谎言就会发出声响。」
在寂静无声的森林当中,我和安乐王女注视着彼此。
阿克娅她们以「这个家伙居然真的说出这种话来」的眼神看着我。
即使觉得如坐针毡,我依然走向安乐王女。
「放心,只要这个东西一声不响,我们就可以全面相信你。如此一来,冒险者公会也会对于讨伐你这件事改观才对。」
没错,在场的大家都可以当证人。
所以。
「说的也是。因为我是怪物嘛,你们怎么可能相信我。」
所以,拜托你不要露出那么伤心的表情。
这样真的让我很难过,拜托不要。
「呐,和真,我怎么看都觉得现在的你就像是太太兴高采烈地跑来向你报告自己有身孕了,结果却因为自己一天到晚拈花惹草而反过来质疑对方怀的是不是自己的小孩的那种疑神疑鬼的烂人。」
「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阿克娅。的确,我承认这个人很喜欢拈花惹草,而且也是个随时都在怀疑人,非常谨慎的男人……」
大概是说着说着自己也发现这样不算是在帮我说话吧,惠惠的声音越来越小。
「谢谢你们两位。请放心,因为我是怪物,已经很习惯被怀疑了。所以两位不用放在心上。还有你也是,请不要露出那么伤心的表情。没关系,请不要那么自责……」
唯一帮我说话的是安乐王女这个事实更让我想哭。
可恶,为什么公会的大姐姐要把这个工作塞给我啊。
在她心目中我就那么冷血吗?
老实说这让我很受伤……
我捧着魔道具呆立在原地,这时达克妮丝温柔地对我说: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觉得你是对的。所以把那个魔道具给我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负责这种惹人厌的工作。」
不对,我的直觉还在大声疾呼说不要轻易相信她。
所以不要对我那么温柔。
安乐王女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离开过魔道具。
分明看见这个的时候还问那是什么,但感觉就像其实知道这个魔道具的内情和有效范围。
也不知道我这么想,达克妮丝接过魔道具之后说:
「安乐王女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怎么看待我们人类?」
「……你们人类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即使说是不可或缺也不为过。」
阿克娅和惠惠看着魔道具,魔道具并没有响。
然后达克妮丝似乎打从心底感到安心,喘了口气。
「不好意思,我们不应该怀疑你的。请你原谅我们。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对你的疑虑也洗清了……好了,和真,你也不用那样一脸阴沉了。这次难得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说着,达克妮丝露出如释重负,神清气爽的表情对我笑了一下,但我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之前来到这里的那些冒险者和旅行者,你在送完他们最后一程,等到他们死了之后做了什么?你拿他们的尸体当成养分了对吧?」
我说出的这句话,让现场的空气瞬间冻结。
「你、你这个人……」
没有理会完全表现出反感的阿克娅,我对着同样僵住的安乐王女说:
「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对吧,我们人类对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不过,那句话的意思是,作为让你活下去的养分,我们非常重要对吧?」
这句话让安乐王女一脸很受伤的样子,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糟糕,这果然让我的良心痛到不行。
不过,这个家伙果然有问题,我觉得她一定相当清楚这个魔道具的能力,因此慎选言词不让魔道具有所反应。
没问题,相信自己吧。
这是警戒心强烈的尼特的直觉,虽然还不确定,不过这个家伙肯定有鬼。
「我再问你一次。来到这里的冒险者们的尸体,你在送他们最后一程之后怎么处理?回答我是或不是。」
我对依然一脸难过的安乐王女这么说之后,安乐王女显得相当落寞。
「是,他们变成我的养分了。现在也是我的一部分……他们会在我的体内,一直和我一起活下去。我绝对不会忘记这样的他们……好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安乐王女这么说。
这种气氛是怎样,搞得我越来越像坏人了。
「和真,你果然是冷血的恶鬼。你的心是不是掉在什么地方了啊?我去帮你捡回来就是了,你快点回想一下掉在哪里了。说啊,还不快说!还是那种丧失记忆的魔药,让你连良心都忘掉了!」
「和真,再怎么样也有更像样一点的说话方式,或着说是问话方式吧……刚才阿克娅打算碰她的根的时候,她不是还出声阻止吗?一定是她的根部擅自吸收掉的吧。」
哎呀,大家都觉得超反感呢。